还用一拳将孽龙法相打得险些崩碎!
“老四,我练的拳架子,圣人也曾教过你的……你要同大哥争,那便该堂堂正正拿出本事。
求诸虚空四神,堕了白家人的志气!实在是不成器!”
白行尘步步登高,用冷冽目光平视白容成。
千里之内的云气光霭俱是一空,只余天崩地陷的隆隆回响。
玄黄二色如阴阳盘旋,变作载沉载浮的耀世日月,铺展万方的江山社稷。
极天撼地,绝伦气魄!
俨然已经是问鼎神通,跻身六重了!
仅仅气血放出体壳的炽盛大光,便可遮蔽千百里,煌煌然不可逼视!
“看在母后的份上,再予你最后一线生机。
弃绝四神,忤逆虚空,咱们还能做兄弟。
贬黜庶民,囚在宗人府……老四,你已经输了!”
白行尘眉头微沉,忽然长叹道:
“以监正的手段,疏导地气,重整大阵,不是什么难事。
至多再有半柱香,八百里京城覆压而下,灭圣盟这帮余孽反贼,都要陷在其中!
高业玄的天策卫一到,与拱卫皇城的御林军合力绞杀,活不了几人。
陈仇孤掌难鸣,你则独木难支,翻不了天!
大势已去,回头吧!”
面对一入六重天,就已威烈浩瀚的燕王殿下,白容成面无表情。
他正欲张口说些什么,余光瞥见三哥白宏真踉跄奔在残垣断壁间,仰头呼喊道:
“老四!低头认个错,三哥陪你一起进宗人府!自家兄弟何必见血……”
白容成闻言,忽地一笑:
“三哥,就因为你我庶出,所以做什么都是错?
我若早生十年,难道守不住应天府?
我若是太子,那帮勋贵国公难道不会拥戴?
我若能做储君,我的母妃何止于一个第六等的婕妤?
本王……宁死,也绝不低头!”
这位怀王殿下金冠炸开,长发披散,那身染红的蟒袍亦是破碎。
赤条条的躯壳下,太岁血肉蠕动,几与孽龙法相合二为一。
这是要拼死一搏,再争一线!
“母后……你莫怪我。”
白行尘闭紧双眸,按下去的杀机冲霄汹涌浮起。
轰隆隆!
正当两尊六重天欲要交锋的刹那,似有天公发出沉沉怒吼,降下滔滔威烈。
“逆子!”
一只弥天盖地,笼罩十方的大手探出。
宛若充塞无垠太虚,直接压住孽龙法相!
噼啪!
好似响亮的耳光,震彻万方!
白容成当场就被打落坠地,重重砸进太和殿!
辉煌浩瀚广大无边,如若八轮大日横空的盛极气象陡然展现!
其中可见一伟岸身影,只是随意一动,迈步而来。
四周天地隐隐悸动,虚空寸寸皲裂,宛若要被捏碎的鸡子。
雷霆与烈光沸腾剧烈,如潮如浪,汹汹逼迫。
好像浩瀚怒海翻转过来,迸发压下!
简直比起天威更加可怖!
作壁上观许久的陈仇脸色一变,随后低头叹息:
“显圣传世,道压寰宇……世人以为你闭关二十年,欲破六重天。
却不料,你早在寰宇绝巅了。
白重器!果然无愧真无敌之名!”
须臾功夫,那道挟着万象破灭之景的伟岸身影,闲庭信步似的走进太和殿。
又有一袭大红蟒衣飞扬,立足于身侧。
“圣人……”
白容成被那股威烈死死压住,如若匍匐跪地。
当他勉强抬头,看到那袭熟悉无比的衮服冕旒,莫名地惊惶。
尔后,来人转身。
好似真龙怒目,欲要择噬血亲!
咚!
无可形容的大恐怖落于心间,将他自诩坚固的道心震破!
骇得白容成连半点挣扎念头都没有,赶忙改口道:
“爹!”
轰!
打死怒尊大魔的霸烈一掌,险之又险擦身而过,将无垠太虚砸得粉碎。
万般气机重归混沌,化为淌落的清浊浆流。
冥冥濛濛的十方周天好像被碾过,回荡着仙佛神魔都心悸的沉闷音波。
“不成器的东西!”
白重器冷眼扫过,一脚就将白容成踹飞出去。
后者极为狼狈地滚下丹陛长阶,全身筋骨几被压碎,宛若抽去筋骨的可怜蛟蟒,瘫伏于泥泞。
这位迈过城隍庙门槛,几乎无人可为一合之敌的景朝圣人,独自负手而立。
他像是站在寰宇之中枢,万界之顶峰,漠然俯视而下。
眸光开阖,仿若神芒吞吐,灿然如炽阳,直把陈仇、凉国公等人囊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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