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高悬照彻的九宸星斗几有耀世之辉,甫一铺展开来,就席卷冲刷十方。
八旗军,百蛮部,穆如铁骑,斗界万夫长、千夫长。
无不被覆盖进去!
“‘灭运’之果,无愧于仙神都要畏惧的杀生之道。”
纪渊晋升九宸之后,通过皇天道图数次映照,终于把握住了藏于其中的“灭运”之果。
他体悟片刻,感慨万分,大道源流所衍生的诸般权柄,真真是可怖。
即便自身境界还未拔高,但就算让稚子手握“灭运”之果,像聂吞吾那样的当世绝顶,一时不察也要陨落。
斩断因果气数,灭杀劫难灾业。
自古以来,唯有“灭运”!
“属于是杀鸡用牛刀了。”
纪渊大袖一挥,天地俱寂。
马蹄踏泥、甲衣碰撞、刀兵交错、旗帜飘扬……一切声音都被垂流而落的无形气机所吞没。
彻底陷入幽暗阒然。
也在这一刻。
好像一根根细微的丝线崩断。
所有生机全被伐灭。
“本王……还未入关!怎么可能……死在关外!?”
穆如寒槊仅存一丝的活气,他睁大双眼怒视城头上的纪九郎。
大蛮尊降下的神谕,分明是自个儿踏破贺兰关,占领白山黑水,夺取白家人的国祚!
“我分明有真龙命……不该死的!”
从掖庭的私生贱种长成百蛮部众敬畏的真煌王,穆如寒槊可谓步步为营,好不容易等到即将功成之日。
却没成想,他所奋的大半生余烈竟像气泡一样脆弱,轻易就被人戳破。
“你不是我斩的第一条‘真龙’,黄泉路上走快些,兴许还能追上郭铉。”
纪渊再次振袖,中天九宸的光芒再盛,彻底扫灭关外残余的生机命元。
与此同时,一枚隐有雏形的“灭运”之果,缓缓凝聚而出。
劫来,劫去
兵败如山倒。
没有人想得到。
气势汹汹,欲要破关屠城的八旗军。
仅仅两息间,便被独立城头上的那袭大红蟒袍弹指挥灭。
这已经超脱众人的想象理解,也不似通天武道所能完成之事。
“大道权柄,宰执万方,造化阴阳,决断生死,真是再简单不过。”
纪渊立于城头,悬照贺兰关的中天九宸愈发炽盛明亮。
宛若灿然的耀世之辉,披戴于那袭大红蟒袍上。
众人观之,无不敬畏。
这位弹指覆灭穆如寒槊的纪千户,此时此刻,好似仙神。
举手投足,都有浩大气机肆意垂流。
仿佛他的掌中,持有一口纵横千万里的神锋利剑。
随意挥舞扫动,就能灭尽生灵。
“以万千道则为锋,诸般法理为柄,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所向披靡,无可阻挡!
难怪太古初劫的十类万种,先天神圣,皆求道果。
操持寰宇之权,行使大道之柄,就如君王对臣子,生杀予夺,都在一念。”
纪渊蹈空御虚,拾级走下城头。
如林旗帜都在飘扬,穿戴甲胄的虎狼悍卒,却无丝毫的生气。
宛若泥雕木塑,接连扑倒。
“灭运”之果并不斩杀实质,而是伐灭人身所存的寿数命元。
皇天道图抖动如浪,好像画卷铺展开来,将无数浮现白青二色的命数卷入。
道蕴如炼金真火汹涌澎湃,顷刻就把这些重新煅烧。
“真龙命?郭铉是霸王卸甲,尚且过不得那条大凌河,你一个太极贵人,岂能长久。”
纪渊随手一摘,行使“命运”之权,取走穆如寒槊的命盘命格命数。
他而今晋升中天九宸,位格之高,不在天庭八部的真君之下。
加上走了一遭光阴长河最上游,道蕴几乎无穷尽。
足以让皇天道图如臂使指,运用由心。
“未央宫,阴如雉,疯魔山,黑太岁……四神还真是没少在辽东落子。”
纪渊沉下心神,凝望那枚隐有雏形的“灭运”之果。
他唤来正在炼化七杀道碑的章献忠,令其打开前往斗界的虚空门户。
“不知【混沌冠冕】,能否一战大魔权柄!”
大红蟒袍昂首迈步,意欲前往未央行宫,领教帝姬手段。
这张寰宇棋盘上,执子之人是白含章,屠龙之人是白重器。
他们所对弈者,则为虚空四神。
“天道崩塌,大劫当前,总归不能袖手旁观。”
纪渊心绪翻涌,曾几何时,他认为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轮不到自己出头。
“这才过去几年,我竟也成能补天裂、挽天倾的人物了。
大道轨迹,无常命数,真是玄乎。”
下一刻,那袭蟒袍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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