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点点头,然后彻底将那条缝隙给关上,仰头喝了满满一大杯水以后,才对目光一直追随在他身上的祝柯说:“她的烧已经退了,脸色也看起来好了很多。”
祝柯闷闷地应了一声,“发了烧好了以后她就能完全好起来了……你不用担心。”
几乎是说完这句话,祝柯神色复杂地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蒋知越。
总感觉现在的情况和以前身份对调,祝柯十分的不习惯。
或许是为了活跃气氛,又或许是为了心底某些自己都理不清的莫名情绪,祝柯笑了一下,故意调侃道:“你现在和她的关系倒是真的不错,居然这么关心她。难道她又是在跟你切磋的时候病症复发的?”
祝柯不露声色地观察着蒋知越的反应。
蒋知越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也没有说林渡到底是不是因为和他切磋才变成这样,也没有回复他和她关系变好这句意味深长的调侃。
祝柯有些失望,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到自己心中想听到的回答。
可要是这时候真的有人过来问他他到底想要听到什么,祝柯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从刚刚他透过门缝隙看到蒋知越的那一刻,他就有点莫名的烦躁。
毕竟这段时间林渡都是跟他在一起,那么大概率林渡再次复发都是因为他,他作为一个哥哥、一个医生,对于这些不听自己医嘱的人感到生气十分的正常。
这么想着,祝柯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去看一下林渡的状况。
蒋知越到底不是医生,虽然两人现在还在冷战期,但是他还是有点担心林渡的状况。
谁知他刚想转身,蒋知越或许是以为他要离开,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
“我能跟着你学一下医科知识吗?”
祝柯转身的动作就这样定在了原地,他转过身,因为震惊而略微睁大的眼睛看向脸色严肃的蒋知越,动了动嘴,感觉自己的喉咙里好像卡了一个鱼刺。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蒋知越压下眉毛,锐利的眼睛里带着认真,“这次的事情也给我自己敲响了一个警钟,毕竟你以后会像现在这几天一样,不能时刻待在林渡身边,我想跟你学一些医科知识,特别是跟林渡这些病有关的,以便我以后能更好地照顾她。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手足无措地看着她难受。”
祝柯的手有些颤抖,他喉咙里的刺更大了,这刺穿破他的喉咙,血腥味从喉管一路蔓延到嘴腔。
他几乎是耗费了剩下的所有力气,才抑制住想要开口质问的欲望。
他凭什么就认为他自己能够一直待在林渡身边?
凭什么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认为两人之间的冷战会一直持续,往后林渡的每一次生病他都不会在场?
他不过只是跟林渡认识了一个多月,而他则是从两人几岁时便一直跟在林渡身边,他凭什么一副要取代他的样子?
凭什么认为林渡不停他的管教和嘱托,就会去听他的?
祝柯挪开视线,想要假装没有听见,僵硬着身子便想转身离开。
偏偏蒋知越又叫住了他。
“祝柯,你应该是想搬出我们这个宿舍吧?我和林渡同班同宿舍,往后专业课忙起来了,自然在学校的时间以及下课娱乐的时间与林渡待在一起的时间会长一点。”
“在家里你自然能充分照顾好林渡,但是在学校里,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有一个懂一些医疗知识的人跟在她身边才是。”
祝柯想把喉咙里那个几乎刺穿他喉咙的那个可恶的鱼刺吐出来,可他最终也只是咬着牙,然后疲惫地点了点头。
祝柯这才发现自己讨厌这些察言观色的家伙,他最近所做的一切都在蒋知越的目光下无处遁形,他确实动了想要远离林渡身边的想法,他没有理由拒绝他这样充分的论述。
严格意义来说,蒋知越这个想法其实还算是帮了他。
毕竟这样他就能理直气壮地跟自己的父亲说林渡身边还有其他人照顾,他完全没有必要耗费自己所有的时间在林渡一个人身上,因为有人接替了他的工作。
可祝柯不仅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在心里涌现了一股难以忽略的不适感。
这股情绪来得莫名,就像是夏天突如其来的雨,让人无法解脱,只能被动接受烦躁夏雨的降临。
祝柯答应了下来,蒋知越也便松了口气。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教我?”蒋知越问道。
祝柯怠倦地转过身,“我这里有林渡的课表,我待会再把我的课表发给你,我会找两人都有空的时间教你的。”
“不过这些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你不是一直在兼职吗?你确定你能忙得过来?”
祝柯又十分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没事,时间这方面的东西你不用担心。”蒋知越回答道。
见蒋知越自己都不担心,祝柯也便觉得自己不需要瞎操心了,他淡淡应了一声,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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