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充到头顶,半个身体都发麻。他感到出离的愤怒,脑子嗡嗡作响,并且十分羞耻,但绝不是因为被说中的缘故。
他只是讨厌不被尊重。但是他耳朵都红了。
好半天,他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才道:“你他妈犯病啊?你钟情妄想症?傻逼,谁他妈都要喜欢你!”
他鲜少有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胸膛起伏不定,这让付西元觉得很有趣。他低低笑起来,安抚地用手背蹭他的耳朵。
非常烫。
他说:“钟情妄想?你果然是学医的,用词还挺专业。但其实我读书时候闲,也学过点儿心理学,你对我的好感实在很明显,你刚才的表情……”
太简单了,根本经不起试探。
“我没有。”林清骂他,“你少发神经。”
“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对我感兴趣又不丢脸。欲望本身就不是自由选择,他刻在dna里,抵抗不住才是人类。我吸引你是因为你需要被吸引。”
“什么狗屁。”
“你骂人就会这句?”付西元仰起头笑,又突然正经道,“我是个好情人,不懂你为什么不要。你有什么顾虑?说来听听。”
“……”林清脑子坏了,居然实话实说,“你名声不好,我不想让林程家知道我和你扯。别烦我了。”
“什么?我很优秀的!”付西元睁大眼睛,“不过也行,我可以做地下情人。”
“?”
“本来我们也不算搞gay吧,只是比朋友更亲近一点。还有什么问题?”
“……”林清无语,“我不像你们,没那么多‘朋友’。”
“你们?还有谁。”付西元在某些方面相当敏锐。
林清顿住,面色变冷,一言不发。
付西元观察他的表情,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我喝多那次,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的?弟弟。”
林清想起林骁,胸口又翻卷出厌倦感来,他想推开付西元,可付西元很能磨人。他搂住林清的脖子,无视对方的拒绝,坚定得仿佛既专一又深情。
他的嗓音有种奇异的力量:“我认真的,告诉我。”
他说:沟通是最重要的。他清楚什么时候该撒娇,什么时候该后撤,什么时候该表现执着,趁势追击。
他上头时一向无所不用其极。
林清被缠烦了,“行,我说。我不喜欢林骁,不想和他干同一个。”
付西元愣住了。紧接着他兴奋起来,像仓鼠看到食物,整个人熠熠发光。
他说:“原来你吃醋了啊。”
林清猛地皱眉,刚要反驳,嘴唇却被手指轻轻按住,软绵绵的。
付西元温柔地望向他,“你误会了,我跟他没做过。而且我不喜欢他,他有瘾,不干净。你比他强,有前途,我要是干爹都想让你当继承人。”
“是吗?”林清冷笑一声,却莫名其妙气顺了很多,好话谁不爱听,尽管他并不相信,“你跟他做就做,不关我事。”
“我真没有!”付西元大感冤枉,“这样,我发誓,要是跟林骁有一腿,就让我家的遗产全部留给别人。成不成?”
这种毒誓林清倒是法,是最简单纯粹的追求爱欲。
他搞了会儿,又松开手让付西元喘气,俯下身贴住他后背,亲吻他的嘴唇,碰一下就分开了。
付西元又问他:“你就是第一次吧!”
“不是。”林清死不松口,脸上热得发烫。他把手指塞进付西元嘴里,把他卡得差点呛住,逼他闭上嘴。
付西元嗯嗯几声,翻白眼:死要面子,小男生。
才刚吃过午饭不久,林清精力旺盛,做到快结束时,俩人都满身汗水淋漓,胸膛起伏如打气的玩具,米开朗基罗雕塑般叠在一起。
付西元喊累,但林清只是亲他,说再来一次。
付西元惊了一下。他被干的经验不太多,不想弄得太狠,但林清似乎不是个太在意对方意见的性伴侣。
他硬了难受,想做,就要继续做。
他再次把鸡巴插进备受开拓的洞里。
付西元有点儿招架不住了。他开始喘息着推搡起来,心烦地骂林清,说都操没水儿了啊!你看不见?滚开,弄点喝的来。
林清抓住他的手腕,“不是你想要的吗?”
“可我够了。”付西元推他,踹他一脚,想让他消停了休息会儿。但林清根本不听话。
他干他,干得很疯狂,就像明天就要世界毁灭一样。他享受这种性爱里的掌控感,越被拒绝越要反着来,天生就极具征服欲。
付西元本来有点不高兴,想发火,但转念一想也没必要,显得自己在床上很没情趣。
但他被干久了,竟然还逐渐习惯,酸胀紧张的肌肉也放松下来。如在欲海里,沉沉浮浮。
他感到一种异常的爽快,心想:干脆完全交出身体,原来是这种感觉。
不如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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