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朝别墅外走去。
这是a市近十年来第一次下雪,也是气温最低的冬天,不知道是不是没料到,薛祈穿得不多,本身又怕冷。陆堔视线一直落在薛祈泛红的指尖上,在走到大门口时开了口:“我叫人把车开过来。”
“你跟着我有什么事吗?”
薛祈的语气神情仍然冷淡,有那么一瞬间陆堔都觉得奇怪,怎么好像把人操得半死不活然后就出国跑路了的人是他一样,但一想这“颠倒黑白”的人是薛祈就又觉得合情合理了。
陆堔像是没听见薛祈的问题也没听懂薛祈赶人的意思,说:“我今晚喝了很多酒。”
薛祈没说话,像是不明白陆堔想说什么,但没有动,站着听陆堔跟个醉鬼一样,像是自言自语地继续说:“今天太忙了,我一直没去过厕所。”
“嗯,所以呢?”
薛祈眼尾与鼻尖都晕了一层霞色,这份楚楚可怜的红衬得寒潭般黑眸也带了几分柔情,好像语气都带上了遥远的温和。
陆堔抬头对上了那汪潋滟春光,说:“所以我肚子现在应该鼓起来了,你要摸摸看吗?”
酒精确实会麻痹神经,直到被腰腹冰凉的触感惊醒,陆堔才发觉他不知道怎么已经被摁到车后座上。熟悉又陌生的人压在他身上,仍然带着雪夜寒气的手指从衬衫下摆滑到他腰侧,顺着劲瘦的腰线扯开了皮带。
陆堔被冰得发出了吸气声,皮肤抖出了一层鸡皮疙瘩,被摸过的地方又迅速升温,变成了莫名的热。他还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甚至有些迷糊,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又一个梦。
薛祈消失后的一段时间,他总是做梦,梦见薛祈,开始是春梦,诡谲,粗暴,食髓知味;后来变成他们以前的一些日常,平淡,温馨,亦真亦假。梦里的薛祈总是那么美好,美好得不像薛祈。
梦得越多,他对真正的薛祈的认知似乎就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一个完美的薛祈形象挥之不去。
时间越长,梦慢慢变成了碎片。
他不知道有薛祈的梦算是美梦还是噩梦,因为梦的结局总是不那么好,跟现实一样。
只是,如果连梦里都见不到了,那肯定是噩梦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不梦到就好了”,正如他从来没想过“能忘掉就好了”。尽管他不明白记得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是因为忘不掉才痛苦。他知道,所以他对自己总是看到什么都会想起薛祈而愤怒,但当他真的忘记了在每月的“表白纪念日”那天买束洋桔梗时,他才发现原来忘掉会更痛苦。他发疯似地去找那些关于薛祈的东西,房子他没收拾,礼物全扔了,连手机都因为太久没用坏了。
他终于开始找薛祈,国内找,国外找,从高中生找到了留学生,从愤懑找到不甘变成茫然,他终于意识到——太晚了,他把薛祈弄丢了。
在薛祈消失五年后,陆堔终于明白了,他不想忘记薛祈。
他已经忘记了薛祈的坏,不能再忘记薛祈的好了。
但无论他再怎么努力想把薛祈和跟薛祈在一起的时光铭刻在脑子里,随着一年又一年过去,梦还是变得愈发模糊,模糊到已经看不清薛祈的脸。
他很久很久没做过这么清晰逼真的梦,所以,就算是梦也没关系,这一定是个美梦。
昏暗的黄灯,车外的夜色,陆堔眼里印着薛祈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精致脸庞,褪去了刚才的冷漠抗拒,抬眸敛眉尽是柔情似水。
“薛祈?”
他确实有点醉了,虽然害怕梦会醒,还是伸手想去摸那张魂牵梦萦的脸,却在即将碰到时,被扣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不满意这种不确定或是不记得的疑问,薛祈没有应声,只是俯下身,略重的呼吸带出炙热情欲,打在醉鬼因酒精晕红的脸颊上,不想让人再开口一样咬住了身下人的嘴唇。
时隔十年的吻凶狠又热烈,没有了伪装,如同攻城掠地般含着那双软唇吮咬,直到嫩肉已经发热发肿,进攻的红舌闯入了陆堔因憋气无意识张开的口腔,又抵着柔软的上颚继续掠夺,带着浓郁酒气的呻吟与呼吸被碾碎在交缠的唇齿之间,只有温热的涎水从偶尔撬开的缝隙漏出。
陆堔本就不太清醒的脑子被这个带来缺氧的吻亲得成了浆糊,也根本做不出什么迎合或者反抗,原本的酒气已经被薛祈身上清冽的气味驱散,又在逐渐掺杂了铁锈味。明明已经快喘不过气,却还是舍不得推开,在他快要窒息时,薛祈最后咬了一口下唇的嫩肉,终于放过了被蹂躏得一塌糊涂的唇舌。
“啊哈……”
陆堔胸膛剧烈起伏,吸收着来之不易的空气,视线都恍惚了,还是执着地盯着薛祈,仿佛怕是一不留神……梦就醒了。
薛祈似乎是觉得陆堔惨兮兮又湿漉漉的模样非常有趣,还沾着一点猩红的唇落在了陆堔耳边,低低叫了声:“老公。”
其实薛祈的声音变了很多,但时隔十年的称呼,显然杀伤力剧增。
“……!”
陆堔被扣着的手指猛地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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