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提过这段过去吗?”“有。”“他怎么说?”梁珈珞轻轻咬着唇,努力思索。她记得当时梁仲洋气她为了跟一台急诊刀失约,他其实也没错,她确实不一定得跟那台刀,但她当时还是实习医生,有机会进手术室,想走外科的她很自然想把握。她向他解释自己的想法,提起了那段往事,可是盛怒中的他却是朝她大声吼道—你想过没有?说不定你父亲没你以为的那么爱你母亲!换成我,我绝不会让我心爱的女人,为不相干的人冒险。那时候她完全找不到话语可以反驳,不是因为认同他的话,而是发现他们的想法差异很大。听完她平静的陈述,男人沉默许久,拿了几颗杏仁果,一颗接一颗吃,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除非我没有其他选择,我也不会轻易让我心爱的女人冒险,我想当时你父亲没有其他选择,你母亲血型恰巧跟病患一样,他清楚病患的家庭状况,不可能袖手旁观。你父亲的爱很宽广,他能对病患那样,一定更爱你母亲。”梁珈珞用力眨了眨眼,想眨去突然涌上的湿润。她没想到一个才刚认识的男人,居然能与她的想法如此契合。她也认为父亲对母亲的爱必然更浓烈深刻,父亲能为当时还不熟的阿姨叔叔那样付出,难道他对母亲的爱会不够深?她不相信。她不是要跟梁仲洋解释什么,而是希望他明白,她希望成为一个好医生,就像她很骄傲能有个济世救人的父亲,她期望有天他也能对于拥有她这样的伴侣而自豪,但他不懂她的想法,总是觉得她不必那么辛苦。梁珈珞恍惚的回想,其实她一直视而不见她跟梁仲洋之间巨大的差异。“我看你这三天都坐在这个位子,每天一边喝酒一边把碎玉排回原状,离开时又随意用手帕把断掉的玉镯包起来,你跟男朋友才刚分手吧?”一听,她不免有些错愕,原来他注意她三天了?“今天是分手的第三天,哈。”她干笑一声。“这玉镯是分手那天他拉我的手,不小心滑出手腕摔碎的。我答应陪他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派对,可是苏花公路发生严重车祸,很多伤员送来,我根本走不开。老实说我不常戴这只玉镯,那天是为了陪他去派对才特地戴,没想到隔天去找他,发现他跟我的好朋友上床”梁珈珞苦笑,拿起高品叡送的深水炸弹,一口干了。“没了男朋友、没了好朋友,连母亲给我的传家宝也没了。”“你满惨的。”男人说,唇边却有淡淡笑意。不知怎地,他的话让她真心地哈哈大笑。“对啊,我满惨的,所以一连三天跑来小学同学开的bar喝酒。”“你还要再喝几天,才不会觉得自己悲惨?”他认真的问。梁珈珞耸耸肩。“不晓得为什么,跟你聊聊天之后,我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惨了。”“我的公司就在附近,这几天也会过来喝几杯,之后你如果还会来,我请你喝酒,直到你不再觉得自己悲惨为止。今天时间不早了,你也喝得够多了,我帮你叫车。”“你要每天过来请我喝酒”她觉得很不可思议。“若是我没办法过来,可以请你小学同学把酒钱记在我的帐上,不过”他皱起眉,万分认真地说:“我认为最好先说清楚,以免你误会,我对你没什么遐想,当然,你是很漂亮的女人,只是我心里已经有个爱了几乎一辈子的对象,虽然她还没爱上我,总之”梁珈珞松了一口气,笑着接下他的话“总之,你对我没有那种意思,是吧?”“是,如果我心里没有那个已经重要到胜过自己的对象,我应该会对你有那种意思。”他坦然微笑。“被你爱着的女人一定会很幸福。”“如果她能接受我的爱,我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信心满满地说。“跟你聊天很开心,你有对象我觉得很好,有种安心的感觉。”“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对一个人倾诉,感觉其实不赖吧?”她笑了,他果然明白她的感受。“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帮你叫车。”他体贴的道。“明天请我喝酒。”她说。“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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