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晏瑾耳垂时闻到混合了药味的清香。
他想起上次山洞里尝过的滋味,搂着缠在腰间的大腿欲挺身进去,被晏瑾抵着胸口推开。
平日里,晏瑾的脸苍白如纸,此刻布满红潮,就像晚霞余晖倒映在霜雪之间。晏瑾不停喘着气,努力平复气息,断断续续地说,“我今天……不想要。”
夏宵蹙眉,很快又云淡风轻地舒展开,一只手搭在他腰间,不疾不徐地把玩,“之前,你分明很想要的。”
晏瑾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屡次厚着脸皮勾搭未果,这下连脖子都红了,“之前是之前,现在不想了。”
夏宵戏弄的神色敛了些,轻声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呢?
过去半个月,夏宵说不理他就不理他,一门心思围着夏临转。看见他等在院子门口,觉得无话可说,直接转身就走,连一句象征性的问候也没有。
现在对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又说该忙的事都忙完了,要抽时间陪着晏瑾,还将他压在门边说上就上。
两人之间,晏瑾似乎永远是被动的那一方。对方不想给的东西,他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对方想要的,直接伸手就可以从他身上取走。
晏瑾虽然对他动了心,可还不至于被冷落了半个月之后,对方招招手就摇着尾巴贴上去。
这些话他不可能跟夏宵说,只道,“我身子弱,受不住这种事,觉得累了。”
“……”
这个理由,是之前夏宵用来拒绝晏瑾的,现在被对方反抛回来——夏宵吸了一口气,闭眼缓了缓情绪。
晏瑾推了下他的肩膀,示意对方退开。夏宵却忽然将他横抱起来,三两步走进内室放在床榻上。
晏瑾在床上扑腾一下,“干什么?”
夏宵扯过被子挡在他胸口,“不是累了么?休息吧。”
晏瑾本来不觉得困,但或许是方才路走多了,一沾枕头当真有了倦意。
他听见衣料摩挲的声音,又睁开眼,“你要走么?”
夏宵从桌子边搬来一张宽椅,放在床前,“我不走,看着你睡。”
晏瑾安心了些,埋进被子里很快就睡过去。夏宵靠在宽椅中,注视他掩在凌乱发丝下的半张脸。
——他怎么忘了,晏瑾这种长相和性格,招惹上的又怎么会是寻常人物?一个白渊尚且让他如临大敌,那么其他真正睡过晏瑾的男人,又该是什么样的角色?
昱国,归云观
暮色斜照,残阳倾泄在晚来的风中,飘摇层叠的兰草一半落在余晖里,一半落在阴影下。
凤衡曲着膝靠在无字碑前,脚边散落十来只酒壶,手里还抱了一罐。
有稀稀拉拉的萤火虫从草地里升起来,围着凤衡打转,其中一只停在他手腕旁边,带着点试探的意思轻轻落下来。
凤衡蹙眉,盯着那点微弱的绿色,心中没由来的厌烦。
他挥散那只小虫,信手拎起掌心酒坛,往兰草地里蔓延开的莹绿色砸过去。
酒坛翻了几个滚,却没碎。他盯着空旷的暮色,不知是在对着谁发火,恼怒地吼了声“滚”。
吼完之后无人应答,四下里陪着他的,只有那座孤坟,以及一座皲裂开的无字碑。
凤衡重新抓起一坛酒,扯了盖子仰头浇在脸上。
辛辣的酒味沾湿长发胸口,凤衡闭着眼,心道有一句话或许萧络说得没错——人都死了,再跑来假惺惺地守着坟,有什么意思?
说来可笑,晏瑾活着的时候,凤衡总是看不起他,将他当做棋子摆弄,当做男宠操干,一面贪婪玩弄他的身体,一面故意羞辱他践踏他的尊严。
那个时候,他以为不管自己怎么欺负那人,怎么作践他折腾他,对方都只能像一株柔软脆弱的藤蔓,无助的攀缘在他身上,把他当做唯一的依凭,永远不会有离开的那一天。
直到晏瑾穿着婚服揭下盖头,在满目鲜艳红绸中拔出袖中匕首,让飞溅的血从他胸口溢出的那一刻。
……他怎么敢呢?
四年不反抗,一旦反抗起来——就让凤衡连后悔也来不及。
凤衡喝得有些醉,靠在无字碑上生了困意。他抚摸着石碑之间干涸的裂痕,无意识地呢喃着晏瑾的名字,视线模糊迷离间,记起了许多陈年旧事。
凤衡幼时居住在太后宫中,母亲是凤乾南下狩猎时强掳回来的良家女。本来已经嫁了好人家,可因为姿色美艳被凤乾看上,被迫与家中情投意合的夫君断了联系。
他母亲性格刚烈单纯,不懂后宫里面的尔虞我诈,进宫没多久就被诊出有孕。可她郁结于心忧思成疾,临产时比预计的时间早产了一个月,导致凤乾一度怀疑,凤衡是这女人进宫之前跟前夫搞出来的孽种。
凤乾贪恋美人的新鲜劲过后,很快将他母亲丢到一旁,宠爱起新选入宫的妃子。
凤衡母亲与后宫那些人格格不入,之前得罪过很多人,一旦失宠,没过几个月,就被人串通殿中宫女,在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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