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车内隐约听见接连不断的枪响,声音不大,是从地面传来的,看来卡尔那边已经开局了。不少运气不好同被困在漆黑地库的人,刚还一片哗然,听了枪声立马就消停了,躲在车里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女孩被他握着的手不由收紧,指甲微微扣进男人手背的肉里,连嫩软的掌心都潮热的冒着汗,瞧得出是吓坏了,本来胆子就不大,怀了孕这胆子就剩指甲盖那么一点儿了。周寅坤突然改主意了,毫不迟疑叫住驾驶位的林城,“等等”。刚要打火儿开车就被叫停,他顿了一瞬,现在灭着车灯迅速驶出地下车库,是最节时且尽量减少正面交火的可能,这里的路他记得,即使是断电无光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的确免不了敌方听声辩位或者在配备夜视仪情况下的扫射。林城下意识问,“怎么了?坤哥”,其实对方安置了多少人不清楚,地下停车场这么大的地方、数百辆车,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下,想知道对方如何站点也并不难,他们想要瓮中捉鳖,以蠢货的思维无非就是在两侧出入口安放人手,而剩下的多半会在拐角处,通常来说车子转弯车速会有所下降,加上侧边的射击视角,他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将车轮打爆,然后进行下一步围剿活剥。如此一来,即便轮胎防弹也不能避免最终的正面交锋,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身边的兔大着肚子,要是伤着了或者吓出个好歹可就不好了。“我去把人剿了先,你在这儿看着她,听指令,把车开到出口处接应”,话语间周寅坤又从改装座椅下掏出只步枪消音器,这东西顾名思义就是降噪,它可以将枪声从震耳的嘭嘭声,变为极小甚至难以辨别射击方向的噗噗声,连火光也被弱化的微乎其微。他动作熟练,没出十秒就换下了原有的枪口补偿器。听话茬儿林城明白坤哥是不想让周夏夏跟着一起冒险,虽不知道俄方人员的数量,但坤哥的能力他是知道的,至于没有指派他去,只能说周夏夏对坤哥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他必须亲力亲为来确保周夏夏的万无一失。于是林城没有迟疑,他偏头,语气平静:“是,坤哥”。地面上传来的枪声愈演愈烈,时间不等人,周寅坤松开夏夏的手,把自己黑色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遮住纯白色的睡衣,“兔,在这儿等我,很快。”夏夏知道,他大概是要先发制人,否则就会很被动,在比崂山时周寅坤的作战能力她见过,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可回想起在俄罗斯他中枪的情景,心里又泛起了嘀咕,“很快,是多久?”“怎么?怕我回不来?”,男人将16a4突击步枪往身上一挎,睨着她闪躲的眼睛。见她话在嘴边要说不说的,黑暗中那双灵动的眸子里依然有光,多少透着点儿的不舍,想看他又不敢看,也不懂在扭捏什么。“你这什么眼神?搞得像以后见不着了似的”,周寅坤停了动作,“周夏夏,有什么就说,再不说我走了?”夏夏并没打算对他说什么好听的话,也没想给他什么好脸色,毕竟之前的那些事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思绪就像打了结的线团怎么解都解不开,她抿了抿唇,声音小的快要听不见了,还是吞吐的说,“那你,注意安全。”没来得及反应,白皙纤细的手就被周寅坤拉过去,也没知会一声,夏夏腕子上多了一串久违的佛珠,他拉着她的手,摩挲着光滑细腻的菩提珠子,“不准摘,再扯坏你自己来修。”一时间记忆在脑子里倒带,这里很黑,逃离戈贡村那晚也很黑,当时她撕心裂肺的吼着他,还甩了他两个耳光,也难解心头的怒火,以为就此两人能断了,可周寅坤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其实自己也很奇怪,在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以后,竟还自私的、难以克制的,希望他能活着。见她沉默未语,男人燥热的手轻轻抚弄两下夏夏圆挺的孕肚,凑过身来,浅吻了她敏感的耳垂,轻声道了句,“乖乖等我。”“林城,把人照看好,听我指令行动”。伴着声咔嗒脆响,枪迅速上膛,周寅坤一身黑衣,毫不犹豫的下了车。位于安全通道处,一名俄方队员正通过微光瞄准境内的夜视成像,仔细地观察着四周动向,然扫视了好几圈并未发现目标人物。蓝牙通讯耳机内响起了滋滋声,说话的人是b组组长,“医院监控设备已通电,通过监控录像发现可疑车辆为尾号97的黑色宾利,十分钟前驶进医院地下车库,a组人员请注意。”“重复,发现可疑车辆为尾号97的黑色宾利,十分钟前驶进医院地下车库,a组人员请注意。”“完毕。”小组通讯频道中的消息汇报完毕,脑后莫名出现浅浅的呼吸声,寒意直逼头顶,如猛兽的骇人血口罩在身后,处于特种兵的本能他格外冷静,绷紧每一根神经,打算来个出其不意,就在下秒他动作极快的端枪转身,而身后的人速度似鬼魅,甚至没有用枪,一把黑色便携战术军刀瞬间从喉咙刺入,直至没入整个刀刃。那名队员被刺穿喉管,发不出半声,血从嘴里大口大口往外涌,身体还抽搐打着挺,周寅坤看烦了,手握着刀柄向下猛然一划,血口子直接豁到胸口,当即就断了气,瘫软的倒了下去。这人动作太慢,杀的半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不出半分钟就死透了,男人不屑的笑了,“果然是废物。”正打算走,一阵细微的滋滋声,使得他驻足,俯下身去,注意力落在了那人的通讯耳机上。这就好办了。地下车库东南出口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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