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公司无预警出现自创立以来的最重大危机。耿宇呈的随行秘书侯芩瑜,因故蓄意捅下大楼子,顿时令两个负责人苦恼又无措。没想到跟耿宇呈工作近三年的侯芩瑜,竟一直暗暗心仪着已婚的总经理上司,之后几经破坏他与妻子的婚姻关系不成,被他揭穿后遭到辞退。侯芩瑜因而由爱生恨,伪造上司签名、盗章盖印,将公司尚在评估的一项德国代理商新品代理权,以高昂费用签下授权合约。不仅如此,还代公司向代理商下了一笔金额庞大的订单。虽是已被公司辞退且失去踪影的侯秘书失责所为,可为顾虑公司信誉,两个负责人仍决定吃下这笔大订单并认可新品代理权合约生效。侯芩瑜恶意下的作为,对公司也不算是真的不可挽回的损失,吃下那笔订单可当作屯积存货,而以那费用取得新品代理,虽减少不少利润,但也不是赔本生意。只是如此一来,为支付这两笔突然增加的庞大金额款项,将令公司陷入周转危机。公司两个老板为资金周转问题而大伤脑筋,在上午紧急开会研商后,做下两个救急方案--一方面找往来银行商谈提高公司借贷额度;另一方面将积极询问国内外配合的盘商,说服对方先多进些货,并给予一些优惠折扣,设法由两方筹措足够现金应急。戴如茵在接到董事长指示后,立时着手安排两个上司未来一个月行程。原就工作满档的两个合伙人,这下更得化身三头六臂,在短期内密集出差,国内外匆促来回奔走,令她不免心生一抹担忧,就怕他们会吃不消。没想到,她的不安很快便成真。下午,程子翔与耿宇呈先分头去拜访往来银行及国内客户,戴如茵于是陪着程子翔同行,傍晚时在前往拜访一客户的路上,却见车上的他闷声不语,一时以为他是因往来银行没能给予放宽融资的正面回应而苦恼。“董事长,虽然两间银行经理回应尚不乐观,但也不是直接就拒绝,还是能再游说看看,不妨提供公司存货做担保品,要不客户那方也还有机会。”戴如茵在平板电脑上记录下午接连拜访两位往来银行经理的初步结论,边对他语带安慰。“嗯。”程子翔只轻应一声。他左手肘撑在车窗,手掌支着额头,浓眉紧锁,另一手抚着腹部。戴如茵抬眸看他,感觉他脸色不对劲,不似单纯的苦恼。“董事长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有些担忧地问道。“有没有止痛药或胃药?”程子翔的声音显得虚弱。下午他便隐隐感觉胃痛,却是隐忍不适,接连跑两间银行跟其经理一再做开会商谈。直到这时,他顿觉胃部一阵剧烈灼热抽疼,令他再难装没事般强撑下去,他右手掌更用力紧压腹部,甚至揪扯西装衣料,感觉晕眩,胃酸逆流。“胃痛吗?要不要去医院?”戴如茵急问,边探手按下车内灯,以便更清楚察看他状况。“不用路过药房帮我买个药就可以马上要跟吴董吃饭”他转而背靠椅背,闭上眼低声说,心系着临时与客户约定的饭局,今天至少得谈妥一笔订单才行。戴如茵这才看清他极为痛苦的神情,见他脸色泛白,额头冒汗,她霎时紧张担忧不已。她忙转身抽面纸,探手为他拭额际的汗,边揪眉说:“还是先去医院看诊,我帮你跟吴董改个时间”“不用咳--”程子翔突地难受地呛咳了下,接着捂嘴,喉头一阵酸意、腥气上涌,忍不住呕出一股恶腻血腥,鲜血和着胃液,溢满他手掌。戴如茵一见他吐血,心口用力一震,骇住。下一瞬,她才拾回反应,连忙拿过面纸盒,急抽数张面纸要为他擦拭,边颤声叫唤前座开车的助理--“快!去医院急诊室!子翔哥吐血了!”慌乱中,她直接喊他名字,不由得害怕得眼眶泛红。“子翔哥,振作点!马上就赶去医院!”她转而安慰无故吐血的他,即使她心情比他还惶恐,更需要人安慰。“没事又不是中弹,一口血而已,死不了”程子翔见匆匆为他擦拭秽物的她秀眉紧拧,水眸含泪,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他不自觉有抹不舍,试图对她开个玩笑,安抚惊慌的她。“你先别说话”她替他擦拭完手掌及嘴角的血,又拿起车上置放的矿泉水,将面纸沾湿忙要为他擦拭衬衫衣领、领带的血渍。“别哭”左手原本仍按压在腹部的他,诧异她轻易为他掉泪,不由得抬起手,揩去她粉颊上的珠泪。
这一刹那,他心口因她的泪,不舍地轻抽了下,一时忘却胃部的严重剧痛。程子翔因急性胃出血紧急住院做治疗。戴如茵在稍稍平复紊乱心绪后,忙拨打电话向耿宇呈交代状况,对方告知会代程子翔与吴董赴约,晚点再过来医院探看他。“如茵,辛苦你了。时间晚了,你可以先回去。”躺在病床上的程子翔对她温言道。稍早,从急诊室做完一连串检查后,他便被安排转往个人病房继续做治疗,预计将住院三天。在这个节骨眼,身体突然出状况,他不免更心生焦虑与压力。“我留下来陪你。子翔哥真当我是妹妹,就不该这时候赶我走。”戴如茵坚持留下,不能让生病住院的他,一个人孤伶伶待在医院。当她要代他通知他父母他住院消息时,他却立时阻止她,认为不是什么重症,不过住院两三天,就别让他父母多cao心。自他妹妹意外过世,母亲身体状况便不太好,在外忙事业的他,向来是报喜不报忧,不希望父母为他担心挂虑。“你怕你父母担心,怎还不懂得照顾自己?”戴如茵在他病床旁坐下,不免对他叨念起来。“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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