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去休息,她却坚持陪伴,直到他出院。
她就是这么温柔贴心,像和煦的暖阳;她不是外表明艳的女孩,可她的心,温暖又明亮。其实认她当妹妹,受惠的一直是自己。她虽看似娇柔,内心却独立坚强,凡事自理得宜,让他这个干哥哥,丝毫没有表现机会,反倒受她照顾。他除了感谢她的付出,似乎又伴随一股不同的情绪,在心湖漾起波纹“学长会不会介意我替如茵介绍对像?”忽想起上午心仪学妹的热心肠,他心口又是一窒闷。如今二十四、将届二十五岁的她,正值青春芳华,也该是享受恋爱的年纪。他相信以她的条件不会没有追求者,可她始终没有对象,是真没意愿跟异往,或是因他加诸给她的工作太繁忙,让她无暇兼顾其他?不管理由为何,他只希望维持现状,心中不免横生一抹自私,希望她的笑容、她的注意力,都只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当他这么一想,不自觉更弯低身子,轻掬她颊畔一绺发丝,任那细柔发丝滑过指间,他大掌有些爱怜地轻轻磨蹭她脂粉未施的细腻肌肤。熟睡的她感觉颊畔搔痒,不禁轻启粉唇,呢喃一声。他一怔,心口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显得逾矩,忙缩回手。他站直身子,对自己解释,方才那只是兄长对妹妹的怜惜。以前他也常对年少的她摸摸头、拍拍肩,意思相同。只是,他心口这不自然的跳动,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匆匆转回自己病床,感觉没了睡意,于是拿出笔电,上线,试图跟国外客户做联系。不多久,他抹平前一刻被骚动的心绪,坐在病床上专注敲打一封英文信件。“子翔哥,犯规!”突地一道声音,教专注的他被吓一跳,一抬头,诧异戴如茵竟站在他病床边。“你怎么起来了?”一对上她的水眸,不由得想起前一刻抚摸她粉颊的唐突,他内心有抹不自在。“半夜偷工作!不是答应我要遵守规则?”戴如茵秀眉轻蹙,对他表达一抹抗议。他才住院一夜又一天,下午便急着要开工,因他再三要求,她只得回公司为他取来笔电,勉强同意让他在病房内连线办公,只不过怕他太劳累,她与他约法三章,只许他一天工作四小时,她同时在一旁协助,尽可能为他分担工作。方才她无故醒来,发觉身上盖着厚棉被而怔了下,想到可能为她盖棉被的人,心口不由得一阵怦跳。她转而看向另一方的病床,同时听到键盘敲打的轻声,原该躺在床上休息睡觉的他,竟半夜爬起来用笔电!她忙跨下床,走近前,出声制止他再度工作狂上身。“电脑没收。”她粉唇微噘,伸出双手就要取饼他置在用餐架上的笔电。“如茵妹妹这么严格?”见她此刻表情,他不禁莞尔,一扫方才那抹不自在,神态轻松。“只是睡不着,回个信而已。”晚上十点就被她催促睡觉休息,这会他早睡饱了。“睡不着也要躺着休息,脑子别再想着工作。”不接受他的解释,她执意要他关上笔电。“ok!我乖乖听话。”他不想与她争,轻易就妥协。“晚上电脑由我保管。”待他关机,她取饼他轻薄的笔电,不让他在半夜又偷工作。“如茵现在像老妈子喔!”他打趣说。任她将餐架收妥,他往后一躺,一只手臂枕在脑后。自他住院,她对他突然干涉得很彻底,而他并不讨厌被她干涉,不自觉让她管起他来。“子翔哥若不遵守规则,就只能多住院几天了。”她语气稍显严厉地警告。下一刻,很快又恢复平时的温柔语气,问:“要不要喝水?”“不用。你也好好休息,半夜不用起来巡房。”他笑说,接着按掉灯源,向她道声晚安,不让她多担心,选择乖乖休息。程子翔住院三日后顺利出院,这期间戴如茵每日陪伴在病房内,晚上就睡在一旁的家属床,比起专业看护,对他更为殷勤照顾。白天陪他工作四小时后,便将他笔电收起,转而要他改看电视、报纸杂志,或陪他闲聊。巡房护士将她视为他女友看待,频频赞叹他好福气,有个能帮他分担工作,又细心照顾他身体的好女友。她微笑澄清,护士只当她不好意思,程子翔却没多解释什么,教她只能一再笑得尴尬。这期间,苏心仪又来探病一回。程子翔见她再次出现,一度莫名紧张,以为她这次是冲着为戴如茵介绍对像而来。结果他多想了。苏心仪是要介绍一银行老董事让他认识,以便向对方情商公司周转金借贷问题。他虽应下会晤时间,却没抱多大希望,毕竟那银行与他们公司从未有过往来。在他出院后,先陆续拜会了三家往来银行,甚至两家是二度拜会。只是他们给予公司的借贷额度都差不多已饱和,在他几番跟经理游说,甚至拿公司现有货品当抵押,也只勉强提高一点借款额度,仅够支付一半货款。没料之后苏心仪带他去拜访另一家从没往来的银行,直接就跟那银行老董事约谈,对方在看过他所带的公司资料后,非常阿莎力地愿意提供两千万做借贷,且免担保品抵押。这结果令他大感意外,就连苏心仪也有些难以置信。她不过曾在工作之际,对对方妻子有些关怀之举,意外就得到这么大的帮助回馈。因苏心仪引荐帮忙,让公司顺利度过周转危机,耿宇呈也提前结束预定的一连串繁忙行程,得以早早返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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