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着身体被扶出隔间,卫生间面前的洗手池是一块长方形玻璃镜。姜铭钰洗好手后简直被自己脸颊上浮着的红吓到了,他细长的手指湿哒哒地抚上自己的过热的脸颊,不能明白为什么去上一趟厕所自己的脸就变得这么红。
恰好这时候他的同班同学焕北安正好出现在他的身后,似乎是感觉到来自姜铭钰的视线,焕北安抬起头,他那双冷淡的眼睛透过额前略长的碎发望向镜子,与姜铭钰直直对视着。
被发现了。姜铭钰感觉自己的脸在焕北安的注视下更红了,胸腔里的一颗心脏也在碰碰直跳。他的动作一下子慌乱起来,但四处并没有什么可供他遮掩的物品。他只能在焕北安的注视下,手忙脚乱地洗好手然后逃离了这个空间。
连水龙头都忘记关了。焕北安摇摇头,走上前把还在源源不断地喷着水的水龙头关上,接着不紧不慢地走出洗手间,跟着姜铭钰身后与他一同走回教室。
下午还有一个任务呢。
应该庆幸下午还有一节让大家自由活动的体育课,否则焕北安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在放学后把如众星拱月般的心上人从同行的朋友们和在校外等待的司机那儿掳走。
漂亮有钱的姜大小姐可不像焕北安一个徒有其表的穷屌丝,姜铭钰是从小富养着长大的孩子,家境殷实,刚出生就凭借自己特殊的体质有了与季庭元的婚约傍身,那可是季家的独子啊!国内政坛谁的政治荣光还有季家耀眼呢?
也怪道当时还是个小婴儿的姜铭钰在母亲的怀里裹着张襁褓就被大他五岁的季庭元一见钟情,那个小小年纪就注定背负着季家未来的小男孩见了姜夫人怀里的小孩简直着了魔似的再也走不动道,回到家后就向家里第一次耍起了小孩性子——他要娶姜阿姨的孩子。
起初季家人都以为小小的季庭元只是说着玩的,其实他们也能理解,姜女士怀里的小朋友是很可爱,季家又恰好早早对季庭元做了男女性别教育,季庭元有了男女概念,看见漂亮的姜铭钰下意识把他们灌输的男女意识套到他身上,单纯把喜欢理解成了男女之情又再发散也是合理的。大家也就没当回事。
只是后来季庭元表现出对姜铭钰的喜爱确实超出了常理,哪怕是贯会自我安慰的季家人都全察觉出不对劲了。
……这其中季家是如何因为季庭元对姜铭钰的喜爱而恼羞成怒想要暗地对姜家动手、结果在最后一刻发现姜铭钰身体特殊能够给季庭元生儿育女、给季家开枝散叶而释然,又一手安排姜铭钰跟着季庭元早早订了婚约,把人放到眼皮底下看着的就实在不好细说。
其中弯弯绕绕也充满了季家对当前局势的政治考量——只能说姜铭钰背后的姜家身价也确实因为这一层关系而水涨船高。姜铭钰可是什么都没做光是出生就把季庭元套牢了的小神仙!就像国内没人不知道季家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没人会苛待姜铭钰。
良好的生长环境,一流的教育,以及天生的好颜色,让姜铭钰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一群星星簇拥着的月亮。他朋友可多着呢!昨天能让焕北安得手纯属是因为季庭元的离开让姜铭钰想要一个人安静安静。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理由,姜家和季家都没有在意的小缝隙,让姜铭钰的整个人生都走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下一节课就是体育。教室里的学生已经一窝蜂地趁着下课时间跑去了体育馆,唯独一个男生还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这人就是焕北安。
他先是环顾了四周,又看了看姜铭钰空着的座位,确定四下无人才拿出手机。既帅气又是个逼人的阴暗屌焕同学随手将额前碎发撩起,露出一个破坏他冷冽气质的暧昧笑容,手指只在自己那部四五百的低价智能手机上点了几下便熄了屏,把手机重新放回身上,然后不紧不慢地离开教室了。
下午三点的阳光照不进体育器材室。
姜铭钰抱着篮球一个人慢悠悠地朝体育馆角落的器材室走。他谢绝了朋友想要同行的想法,独身一人离开了正玩得火热的众人。
校体育馆建成的第一年是季庭元高中毕业的那一年。庭元哥曾经和他说过,“校体育馆刚建成的时候这里简直像个大垃圾场,倒不是说有多脏,只是特别臭,稍微闻一下就让人想要呕吐,”他顿了顿,那张年轻周正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顺手把坐在他旁边,缩成一个小团的姜铭钰抱在怀里才继续说,“毕竟是建筑嘛,不可能刚建好就能进去,总要散散味。”
“结果这一散味,直到我们那一届高中毕业都没进去过。”庭元哥放在姜铭钰腰上的手稍微上移一点,他低下头在姜铭钰的脸蛋上亲了一下,苦笑道:“小钰要不就读这所高中吧,庭元哥没去成的体育馆小钰就替我去,好吗?而且,难道小钰不想一直和庭元哥读同一所学校吗?我们小钰,已经和庭元哥读了同一所幼儿园、小学和初中了,以后也和庭元哥读同一所高中、大学。等小钰毕业后我们就结婚,再在同一张床上睡觉,然后永远永远地在一起,连死后也葬在同一个墓穴里……好不好?”
姜铭钰坐在季庭元腿上试图往留一个位置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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