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门妥当的亲事,也好同你母亲交待。”顾妙儿还有个舅舅,先前两家还有意结亲,只她父母一死,舅母便冷下脸来。她如今守孝已满三年,都不见表哥上门来,她一个人哪里受得住族人们的闲言闲语,又想着母亲生前吩咐过让她可以投奔京里的英国公府,她就收拾东西上京了。女孩儿家被提起亲事,自是面红耳赤,忍了满面的羞意道,“妙儿、妙儿……”柳氏示意她别说话,还安抚她起来,“你好生住着,有什么不足之处记得同舅母说。”顾妙儿自是应了声“是”。柳氏便让董嬷嬷领她出去,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又摆摆手,示意屋里的丫鬟都出去,惟最为妥当的葛嬷嬷未走,才慢慢开口,“当年送出去的那个孽种到底送往何处了?”葛嬷嬷比高嬷嬷更得脸些,发间还插着支金簪子,小心翼翼地躬身回话道,“听闻三姑……”只她话还未说完,就得了柳氏一记利眼,当时就改了口,“当年那人听说是寻着了,也不知道真假,可顾姑爷着实有个女儿的,不像是、不像是……”柳氏冷哼道,“惯会做个楚楚可怜的样儿,引得我大哥至今还未娶妻。”葛嬷嬷不好论主子的事,只听得柳氏恨声道,“当年她乔张作致,差点坏了国公府的门楣,如今到还送过来个一样儿的,怕不是存着什么心思呢。”葛嬷嬷道,“任凭存着什么心思,人也没有了,再想坏夫人的事也是没的。”柳氏手上一顿,“方才国公爷的眼神你可瞧见了?”葛嬷嬷忙道,“老奴可不敢瞧国公爷。”柳氏可瞧得清清楚楚,见秦致进来,视线便朝着那小贱人身上瞄,当下便心生一计来,“秦致可害苦我,可我心里头有苦哪里说去?秦致不碰我便是了,我到要看看同那贱人一样的人儿到他面前,他可管不管得住他那玩意儿。”葛嬷嬷有些怕事,便劝道,“夫人,此事万万不可,国公爷那性子您也是知晓的,若是叫国公爷晓得这中间有您的手笔,岂不是叫您的日子更为艰难?”柳氏积了多年郁气,概因无子而起,长房无嫡子女,连庶子女也无,到为着国公爷安排了娇娘子,偏国公爷就跟断了子孙根似的,她心里头的气是憋得狠了,“此事慢慢图之,国公爷最近爱去那地儿,你叫董家的引着她去就是了。”葛嬷嬷松了口气,便把这话悄悄地递到老太太身边的厉嬷嬷耳里。老太太本就不待见嫁出去的三姑太太,更何况顾妙儿还是个继女,自然起不了什么祖母心肠,就极为冷淡地吩咐道,“依着秦家的规矩,女孩儿还得出孝之后还得再守半年孝,才能显得出孝心来。”这不,顾妙儿这厢还未将箱笼收拾出来,便又让嬷嬷与桃红将箱笼收拾了起来,在英国公府上的人手护送到了卧伄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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