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厉嬷嬷的双腿,困难地挤出话来,“老姐姐,老姐姐,我也不知道呀,当时那孩子我就随意送人了,后来打听那家子早搬离此处,也未听说他们家有姑娘……你现在问我人去哪里,我上哪里找人去呀?”
厉嬷嬷简直让她气si,“我当时都下不去手,你这个伺候三姑娘的人做起坏事来到不眨眼的,还在江南伺候三姑娘这么多年?你心里头就不怕事情被戳破吗?”
李嬷嬷软倒在地,喃喃道,“三姑娘叫老夫人厌弃,国公爷又不会替三姑娘出头,又远在江南,她定是不会发现的。”她这般说着,又眼睛亮了起来,“老姐姐,你就行行好,就同我说了我nv儿的去处可好?是不是进了g0ng,做了那郡主娘娘?”
厉嬷嬷见她这般神往,到忍不住戳破她的妄想,“你想得倒美,就你这样儿下贱秧子的种,还能入g0ng当郡主娘娘?太子他早在三姑娘去江南后不久被废了,你还做什么个美梦呢?”
李嬷嬷一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甚么?甚么!”
厉嬷嬷瞧她那副蠢样,“你回京这么久,怎么还未打听过太子的事吗?还想着亲nv儿做什么郡主娘娘,到是个蠢的,真是祖传的奴才秧子,你伺候人一辈子,也叫你nv儿也跟着伺候人呢!”
“不是的,不是的!”李嬷嬷可不信这个,“她定是入g0ng做了郡主娘娘,你骗我,你骗我!”
厉嬷嬷伸脚踢开她,“怎么,难道你还当老夫人是什么好x儿,还能容着那孩子活着?还做甚么郡主娘娘的美梦来,你这脸呀可大得慌,做个伺候人的丫鬟已经是她得了天大的好运了!”
李嬷嬷挣扎着起来,一张老脸涕泪纵横,显得十分狼狈,“你骗我,你骗我,我儿、我儿定是在g0ng里做郡主娘娘!”
“呸!”厉嬷嬷啐了她一口,到底给她说了实话,“苏阁老府上的老夫人那身边伺候的红绫,你定是没见过,那便是你nv儿!”
李嬷嬷换了nv儿,这么多年一直惦记着nv儿,就哄着顾妙儿入了京,打着找三姑娘nv儿,替三姑娘报仇的借口,只有她自己知道,找着三姑娘的nv儿,那就是找着她自己的nv儿——谁曾想,竟是这般荒唐,她的nv儿那次没了踪影,她还想着许是太子派人过来将人接走了,不然不会这么悄无声息的。
却不料,她的nv儿同她一样伺候人。
当下,她悲从中来,“是报应,是报应呀!”
厉嬷嬷摇头,“郡主娘娘倒未做的,只做了个丫鬟,到底还留着命呢。信重了你一辈子的三姑娘哪里知道你害得她nv儿不知下落,恐怕早就没了x命!”
李嬷嬷哆嗦了一下,依旧哭着。
厉嬷嬷提醒她,“你且哭着就是了,就凭你作恶的德x,nv儿就是个丫鬟还算是你的好运气了。你多在顾妙儿跟前说说,让老夫人早些儿回了国公府,国公爷成亲,老夫人不在,怕是叫顾妙儿没脸呢。”
“你若不把这此事办成,”厉嬷嬷冷哼道,“太子早年虽被废了,如今又入了东g0ng,若是他提起寻nv儿来,你岂有活路?”
李嬷嬷这会儿既知道了nv儿去处,本来就是想活着的,这下儿更想活着了,哪里去舍得si上一si的,恨不得这事儿就未发生过,“老姐姐,老姐姐,你可别将这事儿说出去,我们母nv的x命都在你手上了,还望老姐姐饶过我们母nv,我自是要报答您的。”
厉嬷嬷这才觉得听到了中听的话,“且去办吧,别叫老夫人久等了。”
李嬷嬷跪在厉嬷嬷跟前直磕头,“老姐姐抬抬手,抬抬手……”
厉嬷嬷可不再理会她,人就走了。
李嬷嬷不停磕头,将额头磕得都肿了,待未听见脚步声了,她才悄悄地抬起头,还带着泪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之se。她拿手一碰额头,觉得额头真疼,不光将厉嬷嬷在心里骂了几回,又将陈太夫人也暗骂了几回。
她还未去过苏阁老府,自未见过红绫,自是想着立时能见着nv儿,可她现下儿这般,身上既没银钱,银钱全叫桃红给搜走了,这样落魄的人岂好去见nv儿?她将厉嬷嬷的话细细想了想,这事上也就是老夫人与厉嬷嬷知晓,只要她哄住了这两个人,nv儿的身世岂不是就不会叫外人知道了?
太子既回了东g0ng,那、那……
她心里面就有了决断,既然她当年背弃了三姑娘,三姑娘的nv儿也不知下落,不若就让她的nv儿取代,将来她nv儿便是真正的郡主娘娘了,若太子真能登上那位,她的nv儿恐怕就是公主娘娘了。她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当下便有了主意,“儿呀,娘就替你再盘算一回,好叫你享这泼天的富贵。”
银红早回了庄子,也不回房,更未去顾妙儿跟前伺候,就躲在侧门处等着李嬷嬷归来。
果然李嬷嬷回来了,眼睛还红着的,一瞧就知道是分明哭过,那额头还肿着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她作势路过,好似不经意瞧见李嬷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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