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有我的鞋子,因此没有将鞋子顺手收进去;却不料那双记忆中的人字拖竟有一根如此磨脚的胶绳,难怪它闲置了这么久!痛觉一度让我陷入把双足埋入河渠,一路游去石滩的幻想。
“姐姐——秋天的时候——会好看很多吧——”远远的,椎蒂的话和风一起传来。
“是——到秋天——五彩缤纷——”山林之间,全都是我苍白无力的遥遥回声。
“姐姐——姐姐,你走好慢,”椎蒂的声音由远及近,“我都听不见你说话。”
“穿错鞋子了。”我简单解释。
“下次你穿司阿姨那双,”他朝我吐吐舌头,“反正她不在。”
“……我刚刚说,这里一到秋天就会变得五颜六se的。因为我们村本来就在河流下游,是冲积平原。”我将四周的地形指给椎蒂,“等下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是我小时候经常玩的地方。那个弯道口堆了很多碎石子,你走路的时候要小心一些。”
“……姐姐,好热。”椎蒂说。
是好热。“说想出来玩的是你。”
“好热好热。”椎蒂说,“你看起来不热。”
“非常热,而且我没涂防晒。”
“……好凶。”他竟然说,“你怎么不理我了?”
“……我就是在理你。”我说。
“切。”果然付出多大多足的耐心,在小孩子面前都是应当应得的。椎蒂张开双臂,一旋身冲下了流沙的斜坡,闯入碎石堆积的河滩之中,“啊!好烫!”
“走慢点!别碰到石头。”
这些石头才刚被太yan晒了一天,自然滚烫无b。
于是他说:“我要去水里玩。”
“今天不行。”我正忙于下坡,流沙碎石埋没我的拖鞋,脚面全是粗粝的质感,又热又痛,远远的我听到椎蒂在问我,“——为什么不行?”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回来!”
河滩边缘,椎蒂只剩下一个后脑勺露在外面。
“椎蒂!”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sh漉黏腻的河水包裹;他被我抱在怀里,是前所未有的沉。像溺水之人抱着浮木,椎蒂紧紧地攀住我,将下巴艰难地搁在我的肩膀上,双膝似乎还在往上磨蹭。
“椎蒂?”我有点听不见我自己说话了,心脏打鼓似的吵得我头痛。
“……救我。”他说,这次我终于听清了,声音就在我的耳畔,“姐姐……”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手紧紧抓着他后背肩胛骨的位置,也不知道抓痛没有,连忙放开;只是我松手的一刹那,他立刻又往下滑了一节,慌忙的动作下,我的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脚用力在湖底最近的大石上一蹬,终于把我们都托出水面。
“呼……姐姐?”
“……好累。”我说。
“我……我没想到这里水这么深……姐姐……”
“休息一下。”我说,小心地把手落在他的后背心上。我轻轻地拍着他。失去浮力之后沾满了水的衣服变得十分沉重,我身上的椎蒂自然也是分量不轻;但这一切都抵不上我心里的沉重。
“一可姐姐……你还好吗?”他的话有些小心翼翼的,“姐姐?”
我侧着头,看向随着水流越飘越远的拖鞋:“……算了。”
“啊!姐姐的鞋子!”
我拽住他的手。
“你不会游泳。算了吧。”
“谁说我不会……”
然而那只拖鞋b任何一次打水漂的石头都要漂得远,它并不往河对岸行去,而是顺着河流一直漂往下一个闸口,很快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椎蒂懊恼地挠了挠头,手撑在我身t两侧,瞪大眼睛看向我:“姐姐,你的鞋子被水冲走了,怎么办?”
“没鞋也不是不能走。”
“可是很烫啊。石头。”
“等天稍微暗一点就走。”我说,“浑身都sh透了,回去晚了会感冒。”
“这么难……”椎蒂不高兴地啧啧嘴,忽然看向我的身侧,怔在原地。
“怎么了?”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他拨开我肩膀上淋得sh透,已经毫无作用的防晒服外套,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终于知道了他的关注点,“是纹身。”
“我知道。”椎蒂低声说。
“嗯嗯,没见过是吧。”我尽量语气平淡地调侃。事实上我浑身都sh透了,当然也包括那个本来就和泉水一样汲汲表明自己存在的地方;此时我和椎蒂挨得太近,他身上的水还在不断落到我的身上,两条带有热度的腿正紧贴着我的大腿,他还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神情如此这般专注——
“椎蒂,从我身上下来。”我挥开他的手,试图撑着石头起身。
“哎?哎!姐姐,再让我看一下!”
椎蒂因为我的动作身形不稳,一下子从石头上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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