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人受些苦头也好,让他看看现在到底谁是主子。
季云这么想着,把人从架子上放下来带回房间,又传了大夫,开了些药。
心中带着隐秘的期待,季云看着床上的人悠悠转醒。
悠悠醒转时已是天光大亮。
虞怠知道季云在看他,就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样。
第一次见季云,虞怠就不喜欢他,确切地说,是瞧不上。
野心勃勃,鹰视狼顾。哦对了,而且眼神不好。
其实那一批的伴读都不大有眼色,但只有季云,见他的第一面就兴冲冲地上前,还暗中绊倒了竞争者。最有意思的是,季云遭拒沮丧之时,正是那个被绊倒的小子傻乎乎地、上赶着安慰他。
虞怠当时就想,这样阴毒的蠢货,正合适给他添乐子。
他阖着眼,咳嗽了两声,朝床畔的季云勾勾手指。季云果然凑近了,颇有些遮遮掩掩的迫不及待。
很好,果然还是那个蠢货。
虞怠想着,柔柔地朝他勾了勾唇角。趁他呆愣时,不客气地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借力坐起身来。
倚在床头,虞怠额前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季云还没来得及生气,便有些焦急似的,凑得更近了。
虞怠深吸一口气,反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暗红的掌印在他脸颊上慢慢浮出来,因为肿胀浮雕般凸起。
虞怠捧上他的脸,极温柔地抚摸他脸上的红痕,那笑意似关切似轻嘲。
“疼不疼?”
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样。
季云捂着脸,条件反射地摇摇头答道:“不疼。”
反应过自己干了什么,季云恼羞成怒,一手掐住对方的脖子,咬着牙,“你还打我?”
看来还是不够疼。
虞怠顺势将脖颈送至他的掌心,因为喉结被摩挲“唔”地喘息了一声。
他仰起脸,懒懒地瞧着季云,两颊带着病态的潮红。
“我也疼。”
理所应当,又理直气壮。
脸上火辣辣地疼,季云舌头顶了顶伤处,感受着手下蓬勃的心跳。手下不自觉用力,他看着眼前人因为缺少氧气而逐渐泛红含泪的眼尾。
面若桃花,唇若施脂。
鬼使神差地,季云低头,贴上那总是让人伤心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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