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比一天地红润了起来,再也没了刚上北崖时那种摇摇欲坠的模样。他最近甚至能往习武堂里跑了,不过不是去舞剑,而是去给娄丙加油、擦汗,羡煞旁人。他有时会拎着一箩筐新鲜的水果,上面还沾着冰凉的露珠,为娄丙扫去令人闷绝的热度;有时他则会捧着一盆包子,娄丙练了一天的剑,往往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他轻飘飘地出现在习武堂的一角,就像是身上缠绕着白羽翼的仙女。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一个月,这天清晨,数十名门派弟子聚集在那棵巨松之下,摩拳擦掌、舒展四肢,互相打量着试图估摸出这些参赛者的实力。娄丙等人站在一个角落,浑身上下都被视线刺得不自在。他凑到解飞鸿耳边问:“怎么好像都在看咱们?”
解飞鸿也学着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解释道:“我往年都是名列前茅,本就有不少人视我为竞争对手;而你横空出世,又修为突飞猛进,大家难免好奇。”他偷偷又瞥了眼姬无欢,将声音压得更轻,几乎是在用气息说话,“至于无欢嘛……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有不少小弟子已经因为他大打出手,已经约好了今天拼个你死我活!”
说到这儿,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在一旁梳理一头飘逸秀发的姬无欢。后者察觉到他们的眼神,无辜地眨了眨眼,又四周张望了一圈。周围本朝他们看来的小弟子有起码一半都涨红了脸,纷纷低下头或者是转过身去,过了几秒又自以为不明显地偷看回来。娄丙眯起眼睛:“‘不少’?”
解飞鸿清了清嗓子:“是挺多的,但他们平时也不这样。可能是师姐师妹们都过于彪悍,他们不敢出手,难得见到一个温软如玉的美人,都疯了。”
娄丙在内心翻了个白眼,真想让这些小弟子看看这“温软如玉的美人”在床上是怎样一幅模样。肩上忽地一沉,姬无欢趴在他肩头笑嘻嘻地问:“你在偷偷说我坏话?”
“没、没啊!我怎么会说你坏话?”娄丙额头冒冷汗,他感觉到姬无欢在他背后画着圈:“骗人,你都写在脸上了。哼,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娄丙开始思考怎么在门派比武结束前,找个大师学会一些能控制、清楚记忆的法术。
周围的人群嘈杂起来,娄丙顺着他们的视线向上望去,就见巨松半高的地方,以余止鞘为首的几位修士浮在空中。余止鞘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手持折扇挡在面前。她一收扇子,又一展开,扇子上似乎写了一行字,但娄丙再定睛也看不清写了什么。他只好扯着解飞鸿交头接耳:“哎,上头写着什么啊?”
解飞鸿恍然大悟:“哦对,你还没学会通气至五官呢,像这样凝气在眼睛上,就能看见百里之外的……”
“哎行了行了,你一会儿再解释!先告诉我你师傅在说啥呢。”娄丙打断他。
“噢,我师傅是说:今年四处阴气波动剧烈,山上妖兽实力大涨,各位北崖弟子务必量力而行,切忌置性命为险之举。”解飞鸿凝神念道,“至此,望各位修行之路一帆风顺,在山中觅到属于自己的机缘。”
娄丙“昂”了一声:“啥意思,今年特别危险啊?”
“也不是,和往年比起来的确山上出了不少大妖兽,但师傅他们已经把这些大妖兽一网打尽,留给我们的都是些虾兵蟹将。不过还是如师傅所说,其实力比往年上一个层次,还是得小心为上。”解飞鸿说,“以你现在的实力,只要足够谨慎,对付这些妖兽不是什么难事。”
娄丙点头,转而问姬无欢:“无欢,你不必害怕,这次一定不会和上次一样,我会保护好你的!”
“娄大哥……”姬无欢听了搂住他的胳膊,“你如此为无欢着想,我心里甚是欢喜。”
周围刀子般的视线再次扫过来,娄丙有些尴尬地装作没看见,抬头就见到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影——花黎端着一柄缠绕着白绸的玉剑,踏着轻盈的步子跃至余止鞘面前,将剑呈上。
“那不是你师弟吗?他怎么在那儿,不跟我们一起参加吗?”娄丙惊讶道。
解飞鸿则露出些许落寞的神情:“师弟跟我不一样,他的才华受长老们的赏识,加上他本身修为就与我们这些普通弟子比起来有着云泥之别,门派比武这种事儿,他是不需要也没必要参加的。”
余止鞘从花黎手中接过玉剑,举高直头顶。只见银白色的灵气从巨松的叶片汇聚到剑尖,缓缓凝成一只拳头大的白玉。她转身面对山林,将剑指向远方。下一刻,白玉飞向山林上方,就像是撞到了一层看不见的罩子,接着这白玉徐徐融化,将那层罩子也一并腐蚀出一道开口。山林里布满了树荫,偶尔穿过叶片落下的阳光就像是一枚枚尖牙,似乎是一张森森巨口要将来人统统吞下,嚼其骨,噬其肉,饮其血。
娄丙喉结一滚,其他弟子就已经蜂拥而至,挤在那狭窄的入口前。解飞鸿不紧不慢地说:“比试有三天呢,早进去这点时间也杀不了几头妖兽,咱们慢慢来就行。进去之后不要着急,去我说的地方汇合再商量下一步吧。”
他说的话恰到好处地安抚了娄丙浮躁的情绪,很快就排到了三人。解飞鸿率先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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