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飞鸿既然来了,却不同他直说。但看着天日逐渐攀高,也不是时候再在这攀谈,于是简单道别就往与姬无欢的住处去了。
回到院内时,娄丙就被一股主食的香气捏住了鼻子。屋内饭桌上已经张罗开了几笼包子、两叠散发着甜香的酱菜和一壶茶水。姬无欢正掀开卷帘,从后厨端着一盘东西进屋,一见娄丙便亮了眼睛:“娄大哥,你今日修炼结束得这么早?”
“今儿没去,这不想着刚回来呢,多陪陪你。修炼待明日再开也不迟。”娄丙把药囊往桌上一放,搂上姬无欢的纤腰,几句话说不上甜言蜜语,却是把姬无欢哄得心花怒放,靠在他肩头撒娇:“娄大哥你可真好,能多和你在一起半刻,无欢心里也是高兴的。”欲拒还迎,一边侧开脸,身子却往娄丙怀里钻,看得娄丙也是喜欢得不得了,掐着他的下巴就是两口印在他娇似桃花瓣的脸颊上。他还记得昨夜姬无欢反常的表现,本还有些担忧,现在看他恢复往常的模样也松了口气:“无欢,你昨晚是……”
“嘻嘻,好痒。”姬无欢把盘子往桌上一搁,转了个身反抱住娄丙,一双手不大老实地往下捏住那两团昨夜饱受蹂躏还酸痛着的臀肉,吓得娄丙想躲直躲:“无欢,我这还没好呢你可别又想要了!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见自己逃不开,就干脆环着姬无欢,下巴搁在他肩上,“算哥求求你了,我要是死在床上,成了风流鬼也得跟着你!”
“真的?”
“什么?”娄丙一愣,就对上姬无欢璀璨的眼神:“你真的做鬼也不放过我?”
娄丙可从来没听过有人还想被鬼缠身的,就听姬无欢继续追问:“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跟着我?”
“噢、噢……”
“当真?一言九鼎?”姬无欢欣喜地枕着他的胸膛,“说出来了可不许反悔了哦?”
娄丙说不出的头皮发麻,不知为何总觉得不能答应。任凭姬无欢又是撒娇又是发小脾气似的掐他的痒痒肉,也没有开口答应。
姬无欢见他这般固执,脸色愈发难看:“娄大哥,你不愿同我生生世世相伴么?”
“什么生生世世的……”娄丙咬牙,“咱们把这辈子好好过完再说呗。”
姬无欢盯着他半晌,上上下下也不知想从娄丙身上瞧出什么名堂,直到娄丙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才叹了口气服软道:“对不起,娄大哥,是无欢太心急……才想着来世也要同你结发,永不分离……”
娄丙见他消了气,赶紧顺着台阶麻溜趴下去:“没事儿,你别瞎想!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这些!”
食后,姬无欢虽然百般不舍,抱着娄丙又是亲又是摸的,弄得娄丙衣衫不整地倒在床上,他才一步三回头地去了药王峰。
留下娄丙自个儿收拾东西。收拾到厨房时,他发现一味调料见了底。他掐指一算,以现在的修为,去采了再回来也不过半日。他看了眼窗外,已不见姬无欢的踪影,便打算速去速回。
肉藓多生长在中原,外表看上去和普通苔藓别无两样,却是一种动物,寄生在牛羊这种体型的动物身上。娄丙这趟就是来找肉藓,才来了尼原。
尼原是位于北涯以西南约御剑两个时辰的一片湿地,稀稀拉拉地长着约二人高的树木,叶子已经枯黄,从上空俯视就像一盏盏河灯漂浮在泥沙江上。河流像蛛网似的将尼原分割成大小不一的高地。每一片地要从这里走到那一头约莫需要一个多时辰,一些坐落着村落的地之间由桥梁连接。村落多被农田包围,肥沃土壤里生长出郁郁葱葱的灌状作物,剥开绿叶环抱就能瞧见里头各色饱满的果实。
这个季节尼原的水流较浅,下游处往往会积出约两丈宽的积水池。池水只到小腿那么深,脱了队的鱼就会被困在里头。孩童们会趁着大人出去农作时,聚在这种积水池边模样用削尖了的木叉戳进水里,带着捕来的鱼回家。等天暗些,万家灯火,从烟囱里冒出青烟。
这个时期,家家户户的草檐下好会挂下用麻编织成的正方形的框。家里的女人们把从死物身上刮下来的肉藓洗干净了,混了桑葚酱,抹在框上。出门干活时,把这种麻架子挂在背上,通常只要晒上十天半个月,再把肉藓刮下来剁成粉,装进陶罐里储藏。尼原以南跑马十日左右的地区,因气温过高不适合酪农放牧,这种带着奇特风味的粉末就成了代替肉食重要调料。商人通常两、三个月来往一次,带来一些干果和手工艺品。
不过娄丙没有时间在这呆着,他得尽快去赶回去。于是他花了几个铜板买来几块这种框,得了小半罐剩下的肉藓粉,打算装个两罐肉藓回去自己晾制更多。见他长得英俊,当家的女人还送了他两枚柑橘做的蜜饯。
被肉藓寄生的动物通常行动较缓,且有强趋水性。比较普遍的说法是肉藓为了寻找更多宿主,会让目前被寄生的宿主更容易被其他生物吃掉,或是靠近水源,方便肉藓暂时栖身于水中等待下一个宿主。
娄丙沿着河流御剑飞了一会儿,就找到一头步履蹒跚的黄牛,晃晃悠悠地跟在牛群后。他背上脊骨高耸,布满大片大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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