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之中与那袋子里的东西连结在一起……”说到一半,他忽地抬头,“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嗯?”姬无欢于是拉开半点距离,歪过脑袋仿佛刚才那个紧贴在他身上的人不是自己一样,“我只是在想,你脸上的鳞片可真是少了不少。”
“什么?”花黎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颊,一蹭,瞪大了眼睛。而一旁的解飞鸿和娄丙二人也发现——正如姬无欢所说,花黎脸上漆黑的鳞片骤减了一半,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等他自己反应过来,解飞鸿就冲上来掰着他的小脸飞快打量一番,又抓起他的手翻来覆去,就在他的爪子伸向花黎衣襟时,花黎总算忍无可忍地将他一把推开:“你做什么!?”
“少了!你身上的鳞片也不见了!”解飞鸿欣喜若狂地将他抱起来,顺势大大转了一圈。
一边,姬无欢错开视线,看向一旁正把自己挂在衣柜上的人鱼:“既然花黎对她的灵珠有这样的反应,索性从那于三汉那儿把灵珠抢来,不就能解决他的问题?”
“那她会怎样?”娄丙压低声音。
“谁知道呢。”姬无欢耸肩,“既然没了灵珠,无非就是一辈子这样痴痴傻傻下去,对她而言倒也没什么坏处。”
“这……”娄丙话未出口,忽地想起什么,推开窗往外望去。只见沙滩上,三串脚印向远处延伸而去。
“于大师,你说那些个商人真的不知道人鱼跑去哪儿了吗?”那瘦男人一改方才憨厚的神态,压低声音问道。
于三汉缓缓转动着他浑浊的眼珠子白了男人一眼,嘴巴干嚼了两下:“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去把人叫起来,让他们到那个地儿去,没有我的令下不准乱动。”
打发走受男人,于三汉自己提着一盏油灯,穿过海边的礁石群,到了一间破旧的小木屋前。于三汉自个儿住在村落最中心的一间大屋子里,平日里闭门不出,往往每天清晨都会有人负责将这一天的食物和水送进他家,到了傍晚再讲一天的垃圾残余带出来。因此就算没见过于三汉自个儿进出那间大屋子,只要一打听,也就知道他的住处。而眼前这间小破屋在风吹日晒下破破烂烂,因无人打理,房檐上爬了一片藤壶,像一条条小手臂似的挂在长满苔藓的木板上。
雾蒙蒙的窗户里,油灯的光亮逐渐熄灭。风一吹,千百个螺颗就撞在一起,发出空灵的、类似风铃般的声音。于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双腿酸软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握紧了口袋里的贝壳,坚硬的边沿扎得他掌心生疼,一咬牙,躲进了一旁的苦草丛里。他人高,但所幸身上没几两肉,把自己缩成一团恰好能藏得严严实实。
过了约半刻钟,热得于阳冒出半个脑袋,正疑惑着那于三汉去哪儿了,屋内就缓缓亮起一抹暖黄。他赶紧把脑袋埋回去,就听于三汉苍老的脚步从屋里挪出来,消失在海风里。又等了半晌,在确信于三汉不会回来后,他一溜儿小跑来到屋前,左右瞧了一圈,握上了满是铁锈的门把。
他动作极轻,但还是把门推得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吓出了他一身冷汗。可屋里漆黑一片,空无一人,扑面而来的一股霉味儿。他蹑手蹑脚地踏入了黑暗,他踩过的、手蹭过的地方都会被抹淡一层颜色,留下满手的灰尘。他没有油灯,只能借着照在地板上微弱的阳光追寻除了自己外唯一的一对脚印。脚印不大,间隔较窄,经过之处还有不少被蹭落的灰,一看就是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吃力的脚步。
可奇怪的是,脚步断在了屋子正中央。于阳趴在地上仔细摸了一遍,终于找到一块能被翘起的木板。“这老家伙,居然还藏着这种秘密。”于阳自言自语地掀开木板,三块木板被钉在一起,掀起其中一块,另外两块就跟着一起打开了一块约一坪的开口,通往一条幽深的阶梯。
楼梯上长满了苔藓,越往下走,就越能清晰地闻到一股奇特的臭味。作为一个因好吃懒做而常年见啥吃啥的渔夫,直到走进了地下的石室,于阳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味儿——只见屋内躺着三口石棺,没有盖子,水藻似的长发溢出棺口,其中两口棺材里分别睡着一具狰狞的尸体。这两具尸体只能看出是女人却因为腐朽太久,而看不清她们身前的容貌。而那股臭味,正是从她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是一种鱼肉腐烂后所产生的酸而腥的独特臭味。
于阳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屋灰尘扬得他咳嗽不止。他惊魂未定地爬向那三口棺材,战战兢兢地冒出半个脑袋往里头窥探,就看见靠屋内的那具尸体已经几乎成了白骨,两枚眼眶黝黑;而躺在中间棺材里的女尸上则还挂着些还没烂完的腐肉。那股刺鼻臭味儿就是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它身上长满了菌子,挂着菌丝,米白的驱虫辗转其间。于阳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再仔细观察,就发现皆是双手拢在胸前,似乎握着什么。
他猛吸了口气,在心中默念几句“阿弥陀佛”,猛地抓住里头那具尸体的手腕一抬,化成白骨的手掌就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骨头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咿”了一声,下意识就连着半截手臂一起摔了出去,布袋子落在地上,飞出去半步距离。他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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