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一样惶惶,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一样。
他在心中长叹一口气。
姜离瞪着他。
“说话呀?程相怎么不说话?该不是心虚,又敢做不敢当吧?”
程宗正明明该不虞,他手握重权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当面这么跟他说话了。
可刚刚还丧气的小公主一下子有了生机,张牙舞爪的,想什么全挂在脸上了。
他动了动两侧的手指,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若宫人伺候不当,臣稍后就派人前去,整治一番。宫有宫规,规矩不可废。”
姜离闻言,气冲冲的。
“才不是这样呢?整个后宫就我一个人,没有母后,也没有阿弟,我被囚禁在那,哪里都去不。”
程居正看小公主嘟着嘴,脱口而出:“公主若不嫌弃,可在寒舍住下,稍稍散散心。”
姜离十分惊讶,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可是古代,一个弦骨之臣,邀请一个未婚嫁的公主住下,哪里都不合适好吧。
程宗正也不知自己为何提出这么孟浪的要求,或是他打从见小公主时起,心中就满是柔软吧。他在权势中沉浮,哪能一尘不染?
他没有那么清白。
左右不过是想让小公主开心罢了,话说都说了,逼杀王后的罪都背了,不在乎这一个了。
只要小公主开心就好。
姜离嘴角翘起来,
“既然程相有如此心意,本公主就先待两天。”她看着眼前的权臣,施舍般地回答道。
“那臣多谢公主赏恩。”
他这台阶一下,小公主又昂起头成了那只骄傲的凤凰了。
程宗正心中又浮现几日前林后掐姜离的情景,世上竟有如此毒妇,林后身为一国之后,却意欲毒杀亲子,实是不堪为人母,再加上之前做的那摊子事,可以说姜国之祸皆从林氏起。
林氏死有应得,可毕竟是小公主的生母,再怎么不堪,身亡也有一分他的缘故在。
程宗正自觉愧疚,再加上心底里被他按住的一丝异动,越发小意起来。
公主在此,不得怠慢,程府晚宴也是比照王室规格,甚是隆重。
待上菜完毕,程宗正就摆手让仆人们退了下去,宴厅中只留他们孤男寡女两人。
他毕竟年长许多,本就知识渊博、胸怀沟壑,话语风趣幽默,有意放低架子,也是哄得姜离笑个不停。
这画面,怪不得不让旁人在,浑身冷肃平日也不苟言笑的大人,像个低腰哄媳妇开心的凡人一般,可不得让人惊掉下巴。
此前的剑拔弩张也是一下子消散。
酒消酣畅,夜渐渐深了,也到了该洗漱睡下的时间了。
“来人。”
“到。”先前那个花苞头给姜离倒茶的小丫鬟进来了。
“待公主去暖玉阁。”
“遵命,大人。”丫鬟话毕,却是面色犹豫,似是有话要说,最后还是吞吞吐吐,来了句:“可暖玉阁不是给夫人准备的吗?”
“多嘴。”
程宗正斜瞟了一眼,就让丫鬟带着姜离去了卧房。
也是等到了,姜离才彻底知晓丫鬟犹豫的原因,暖玉阁就在主房隔壁。
“哼!没想到也是个俗人。”姜离一边心底冷哼,自嘲英雄难过美人关,但又欣喜于被人喜爱。
别的未出阁女子肯定会羞愧不已,为这孟浪的行为宁死不屈,可是姜离却觉得还好。
被人喜爱总比被人践踏看不起好。
寂静的夜里,传来几声哗啦的声响,程宗正坐在几尺宽的木制浴桶里沐浴。
瓢舀起的水冲刷古铜色的胸膛。
程宗正一边沐浴,一边想着姜离。
小公主出落得比以前更甚了,娇艳欲滴,没有了之前会仗势欺人的跋扈。
他初见小公主时,是姜王设宴,他不胜酒力怕出差错,借出恭之名离开醒酒,路过被小公主抓住,帮她摘落在树上的风筝。
那时小小年纪的小公主就颇有王室风范,一句“你叫什么名字?我让父王赏赐你”给他留了很深的印象。
彼时的他意气风发,是簪花打马、前途无限的探花郎,立志效忠于王室,报效大好河山。
再见小公主,却是个啼笑皆非的场景。
小公主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出去,让他发誓忘了。
可怎么能忘呢?
那时他已在宦海沉浮,知晓天地之广,人力之微,朝中掌权者众多,他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实现抱负,终日郁郁。
明明是大好表现得君王赏识的机会,可他借故逃离,碰到同样不开心的小公主。
小公主变得骄横了许多。
可她挽着他的胳臂,说到自己有小弟弟了,姜王王后都忽视她时,一个劲落泪,最后嚎啕大哭拿他的官服擦眼泪。
威胁他不准撤退,整个人埋在他怀里痛哭,让程宗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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