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释诚想着她从来是个胡来的主,未必会认真地听自己说,也就把心里的另一种猜测说了出来,“可以说是,可以说不是。她有动机,但张天宇和张瑞的死法可不是一种风格的,有可能她找了两个杀手,也说得过去。”
李淳岸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现在要下定论,太早了。我看这件事和家产没什么关系了,张天宇的死很可能是用来搅局的,好让人浑水摸鱼。”
王释诚也附和地说着嗯,其实她早就想就此结束话题。她得去找陈于心。
陈于心这次失踪得蹊跷并且不同寻常,她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她都没有回复。这次似乎和之前的每一次吵架都不太一样,如果于心没有抛下她走了的话,那她应该说不定陷入了名为“姐姐”的麻烦里。
“你也是敏锐的,只是做事傻不愣登的而已。”李淳岸还在说着她的评判,王释诚一脸“我就知道你总会回去你自己的普信话题上去的”,她还没来得及插上再见的说辞,就被过于热情的普信女拉住了手,“话说,你不是很想成为局里的传说吗?现在机会来了,我们一起去临市横山吧。听说那边有个道上的医生,她被玻璃划伤了,很巧是不是?虽然有点太巧了,我觉得机会渺茫,但值得一试。反正医生的消息是通的,总会找到一点眉目的。”
王释诚当然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李姐,局长这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吧?再说最近我家里有事,不太方便呢……”
难为情的样子是装的,只要一想到李淳岸曾经的作为,她就不会感到抱歉。真情实感的是要去找于心,最重要的始终是陈于心,为了她,她必须得拒绝。
李淳岸没说话,只淡然地耸耸肩,似乎对这一切并不意外。
……
想到陈柏崎,王释诚就头痛,那个女人的手好毒,应该不是什么边角料。
她在公安系统里搜索一番,完全找不到任何一点她的信息。想到陈于心说过那是她姐姐,王释诚鬼使神差地在户籍系统搜索栏里打下了陈于心的名字,“祖籍横山市人,五年前迁来湖岸市”?
似乎长久建立起来的信任和认识,在一步步地崩塌。户籍系统里,陈于心的家庭住址一栏登记的“曾用地址”填的是:市委办公室的家属院。
王释诚真希望这是系统出问题了,她记得陈于心说过她是土生土长的湖岸市人,只不过刚好去外地完了几天,回家的时候在车站遇到了自己这个懵懂的青萝卜,所以才顺路拐走了。
玩笑,但第一次见说的玩笑就是假的,也很可悲自己如此信任她。等到王释诚开始细想陈于心的身世——父母双亡,她才发现自己蠢笨如猪,如此有纰漏的孩童证词,也就只有身边人能让她相信了。
王释诚也只能从当年她手里的那三千万开始猜测。最后她只用一百万买下了她们现在住的房子,至于剩下的钱去了哪里?这些身外之物对她们而言并不重要,这是两个人长久的共识,王释诚没问,陈于心也没说。
她失踪的那个晚上,不,应该说不告而别的那个晚上,王释诚就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都要记得过去的美好时光,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等人找到了再说。
她毫无头绪,调监控没能找到她的身影,手机里的si卡发出信号的最后位置,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王释诚拿到运营商发给她的地址时,发懵。记录显示她去了横山市的诊所,宁安社区医院。信号在这之后就消失了,似乎她在那里停留了很久。
王释诚心情复杂,她发誓再也不要回横山去,那里不光有张实繁,还有她的破败不堪的家庭。可万一陈于心真的遇上了麻烦呢?万一真的是她那乱来的姐姐把她约出去之后,绑架了她呢?那天她说有事情要去处理,处理好了再和自己说清楚过去发生的一切,万一那亟待解决的事,是要人性命的呢?
王释诚最后还是决定开车去看看。她一直心绪不宁,想到陈于心离奇消失,王释诚不愿意把之前梦一样的恋爱时间当作梦而已,她害怕这些东西真的是她的幻想。
越靠近横山,她越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想张天宇的母亲所说的那样,从女人的直觉来说,她觉得有点糟糕。
王释诚驱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湖岸市和横山市离得不远,开车开快一点的话,只要40分钟。窗外一丛一丛的苇草都枯萎了,和她印象很符合的阴冷多雾,在近了横山之后,都从记忆里爬出来。
在地图上,陈于心的si卡发来的最后的经纬度信息,叫宁安社区医院?在谷歌地图上,她看到那个地方,和所有的小诊所一样,窄窄的铺面里有几张病床,招牌是最土的深天蓝色,玻璃柜里放着一些中药和西药。
宁安社区?这个地方真的存在吗?开进市区,她就打开了导航,她对横山市的印象一向很模糊,她想是大脑为了帮助自己忘掉那些更糟糕的东西,为了保护她。她得忘记……
陈于心为什么要来这里?放着三甲医院的外科主刀不做?来这里赚钱?王释诚完全不清楚,也没有半点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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