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完成每日道业功课后略有闲暇,也不想做其它事情。
张烈走出洞府去,却见张传书正在空地上捏了剑诀,运转碧血丹心剑刺杀得呼啸生风,漫天林叶飘卷,正在演练一门剑术。
赤阳谷张家四筑基当中,张相神、张烈自身自然不消多说。张传书与张传鸿,却是心性性格截然不同。
张传书老实,是那种很正派传统的修士性情,但有一些太老实了,缺乏几分灵性。
张传鸿却有一些亦正亦邪的气象,他修成筑基后似乎也不想着能更进一步,虽然每日的修炼功课也大都完成,但是剩下的时间他更愿意去御兽、游乐,找一些家族浪荡子、散修胡混、采补双修。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传书与张传鸿的修为进度却差不多,甚至于双方斗法斗剑的话,张传书往往斗不过手段多样、奇变百出的张传鸿。
张烈站在一旁注视张传书修炼剑艺,瞧得片刻忽然有了些兴致,他随手一招,旁边的大树上就飞落下一根树枝,被张烈用神识法力裹着凌空一抖就向着张传书刺杀而去。
张传书毕竟是苦修多年的修士,虽然青木神功更加侧重养生,让他容颜清俊,但根基颇厚反应亦复敏捷,听得身后风声,连忙合身一滚,避让开了张烈这一刺。
他扭头望去,见张烈凌空驭着一根树枝,就知道张烈是要指点他的剑术。
张传书手中所用的是真正的三阶上品飞剑,别说是一根树枝,就算是凡间的百炼精钢也是一触即碎。
可是张烈的剑术比张传书高明出太多了,哪怕张烈将剑速剑力都压制到与张传书相近,甚至低上一筹的程度,可是一根树枝在变化之间,依然屡屡变招点刺在碧血丹心剑剑力不及的剑脊、末端处。
张传书所修炼的是青木神功当中所记述的一门剑诀,虽然与功法相合,练得也算不错,但是木系飞剑的攻伐能力实在是举世皆知的弱。
此时此刻,张烈的出剑,就仿佛是一块大石般,死死将张传书的碧血丹心剑给压制住了。
双方越是斗剑,张传书就越是没有信心,他时时都想着弃剑认输算了,可此时此刻却被张烈的目光逼着,让他连认输都做不到。
“你这套青木剑诀由浅入深,由内而外,在我看来实则是要比二长老张相杰与张传鸿所修炼的煞心诀更加精妙,更有前途的。”
“但这前提是,你能忍得下一百年的寂寞、孤单,并且抱有破土而出的希望,木系剑诀不弱于天下任何一种剑诀,只要你能练出其中所蕴涵的真意!”
张传书此时此刻的心情,原本已经低落抑郁到了极点,此时此刻被张烈以剑术、话语一逼,心中虽然闪过一瞬弃剑的软弱,但终究被他斩去,咬紧牙关凝聚心神。
他本来对这青木剑术的领悟,还都只是寻常,此时此刻被张烈的那支树枝时不时的就攒刺到身上来,被硬生生得迫发出潜力,渐渐生出许多原本不曾领悟想到的变化。
逐渐的,就觉得对体内法力的操控,已上了一个新的层次,尤其是在御剑过程中,法力转折随意,如臂使指,种种细微之处,皆是做得比以前要好得太多。
蓦然长啸一声,法力与剑气相应相合,碧血丹心剑骤然灵动变化许多,终于迎上了张烈控制的树枝,刹那间将之绞得粉碎。
“多谢元烈大哥提点剑术!”
获得突破之后,张传书来到张烈近前深施道礼。却被张烈拦下,挥手拂起。
“我只是适时推了你一把而已,你应该感谢的是苦修多年也不肯放弃的自己。”
“全族都认为,传鸿机敏,传书木讷,恐怕在你自己心中也是这样想的,但我明确的告诉你,今日之前你稍逊传鸿半筹,今日之后你已经胜他一筹,未来你的剑术更进一步,拉开绝对差距的时候,他的那些驳杂法力、御兽飞蛇皆是无用,你要败他只需要一剑而已。”
如果一直没有人向张传书说这番话,那张传书这一辈子,可能都与张传鸿伯仲之间,只不过区别在于,张传书苦修了一辈子,张传鸿玩乐享受了一辈子。
然而张传书有着不小的潜力,而张传鸿并没有,在张烈的立场上,他不可能察觉到却不去点醒张传书。
在修道这件事上,要保持道心清灵固然重要,先天资质与悟性固然重要,但另一个方面,在这漫长的数百年、甚至千年道途中,却是没有一分努力的汗水是白流的。
……
张相神希望张烈返回后方的愿望,终究未能达成。
驻守于五岭山的萧山真人,设下宴会邀请此时还在这里的丹阳宫紫府与十数筑基修士,共同赴宴。
张家四筑基,当然也全部都在邀请的名单当中。
驻世八百年的萧山真人,这个老怪物的颜面在南荒百宗中没有几个人敢不给。
至少,张家四筑基绝对不敢。
好不容易才拜在萧山真人门下,立下一些战功,岂有在现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的道理。
“元烈,你说萧山真人为什么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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