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烈拥有剑心通明之神通,叠加劫灭法目,每一剑出手必定能料敌于先,洞察先机。施展起飞剑来当真是灭鬼杀神,无人能挡。
月姥姥这一边抬起一根手指,他就能瞬间洞察到对方下一个法术的施展,以预先判定的快,破掉了神念运转的不如,以剑气的凌厉凶悍,弥补了神识法力积累的劣势。
而最为重要的是,随着萧山老魔那边的气势越来越强盛,月姥姥心中怯意升起,她越来越不敢对张烈真的痛下杀手。
“余老道那边是怎么回事?行动失败了吗?萧山老魔的法力波动越来越强烈,他若是炼成元婴成功,我这边若是杀了他的弟子……锦烟门上上下下所有弟子门人,怕是都要为这个小辈陪葬!”
“可是,就算我现在想要抽身退去,这个小辈也凶得像条恶犬一样,咬死不放,真是麻烦。”
接连躲避过两道如虹剑气,月姥姥心中是暗骂连连的。
如果此时张烈还保持着平常的状态,他是能够察觉到月姥姥心中生出退意的,但此时此刻张烈的心中就仅仅只有理智与剑心,在月姥姥高出他一个大境界的前提下,张烈的攻杀状态根本就不敢有所稍停,万一判断错了,还有一些胜算的斗剑,转眼之间就会变成万劫不复的死局。
“天煞魔尸,给我出来!”
在这一刻,在月姥姥的视角之下,张烈的头颅一瞬之间似乎变得极为巨大,他张口一吐,自他的口中又飞出一名年轻道人,只是这名年轻道人周身凶炎血火滔天,张口一吐间漩涡一般的毒流就奔涌而来,笼罩而下。
这种道法绝对不是纯粹的幻术,否则新出现的那名年轻道人是从哪来的?
然而这连月姥姥都有些看不透的道法,事实上却是张烈与太阴白骨幡相结合,后者形成一轮笼罩其周身的无形空间防护,太阴白骨幡本就有沟通幽冥、吞噬幽冥的法力,暂时将天煞魔尸收入其内,在需要时吐出,却是再轻易不过的操作了。
因为月姥姥心生怯意,张烈这一边的气势不断提高,只见虚空当中,两道遁光游走变幻,若有一名精于瞳术的修仙者在这里的话,却是能够看到一名紫府修士,持双剑漫天追着一名金丹真人境修士刺杀,穷追不舍、杀意毕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漫天的劫云,骤然之间变成了绛红之色,一种诡异恐怖凶邪的气机,骤然笼罩下来:心魔劫煞!
萧山真人当年为求法力精进,修炼魔功,炼化魂魄,获罪于天,这一刻就是他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在心魔劫煞涌来的过程中,刀兵水火雷等有刑劫也是不会有半分停止的,只是可能会有一个先后的次序,以避免有修仙者擅长斗转星移神通,影响心魔劫煞与刀兵水火雷等等刑劫相击,反而为自身创造出有利条件。
“心魔劫煞?”
苍穹天地,阴翳铺展,鬼声啾啾,而外面那些气势显赫的阴魔,其实都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念魔之属,甚至攻不进萧山身外一里的区域,真正的心意魔头,只来自于萧山的心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凭空间有一层灰白火焰,自下而上,转眼蔓延全身,覆盖住了那白发道袍的老人,倏乎间,他的双眼都因此变成了血红色。
“啊啊啊啊啊……”
萧山以手抚胸,只觉得心中犹如擂鼓,与此同时,脑海当中的心意魔头层叠攻至无穷无尽无止无休。
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一时间萧山眼前所看到的就只有死亡,唯有死亡——被凌辱、被虐杀、被割喉、被斩首、被破腹、被腰斩、被穿心、被戮目、被肢解、被碎尸——背叛宗门的叛徒,全族被抓住红莲洞府当中,其中一名小女孩哭喊着向他跪地求情,所有人都面现不忍之色,萧山真人随手出掌一挥,法力笼罩之下,那名小女孩全身扭曲化为粉碎……
这些恐怖、这些痛苦、这些死亡,都是他曾经毫不留情地施加在别人身上的。
并且萧山并不认为自己是错误的,当年兽潮入侵,守卫一郡的紫府修士贪生怕死临阵而逃,导致宗门一郡沦陷,几十万人死于兽吻,成了兽潮的食粮。
他的族人无辜,他的孙女无辜,难道那一郡之人,就不无辜?
萧山以绝对的暴力与恐怖统治一郡之地,因此五岭山后面的寒山郡是这些年来,宗门所有领地中发展最好,人口繁衍最多的。
“说到底,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在乎实力!贼老天,你想杀就来杀我吧,今日本座,就是要逆天证道,成就元婴真君之位。”
熊熊的灰白火焰,笼罩在萧山的身躯之上,让其心魔纵横的同时,也在引发着他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在这一刻,萧山真人他突然就想到了那个被他留在洞府当中的灰衣扫地婆。
修仙者的记忆力是很好的,只要想记住,他们几乎可以自如的翻阅,自己从生到死时的一切记忆。
那名灰衣扫地婆,几十年前是随着罪囚押入红莲洞府当中的,丹阳宫统治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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