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在七灾事件中,这三个人真是蠢到家了,他们不仅没有尽到自己的义务,在自我定位上也严重膨胀,不经过我的请示,就去关押我的近身侍卫。”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必须由我扭转过来。所以,与其说为你出头,不如说是你恰好为我提供了这样的机会,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奇诺指了指摆放在妮蔻两侧的寒蝉泣火,淡漠地说:“至于为什么送你这两把剑,原因就更简单了——虽然你在七灾事件没有功劳,但我需要借你的事迹树立赏罚分明的原则,就把这两把剑送给了你。并不是你有多特殊,而是你恰好处在那个位置,换了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妮蔻迷惘地抬起头,脸上梨花带雨,只感觉心里隐隐作痛,声音也因为哭腔而嘶哑,几乎是绝望地问出了后面的问题:“我对你来说……是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奇诺露出神秘的微笑:“这个问题,由你来回答。答对,我给你一个奖励。答错,我们两清,你另谋高就。”
妮蔻肩膀一抽一抽,神情迷茫又无助,几次红唇启张,却都是泣不成声。
也不知内心挣扎了多久,她的眼神溃散了,颤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答案:“是……”
奇诺:“恭喜你,答对了。没错,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霎时间,妮蔻脑海一片空白,庞大的茫然感涌上心头,就像浪潮般击垮理智,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得知父亲死讯的时候。
那一年的血夜,她才3岁,很多事情都才懵懵懂懂,当有人告诉她父亲死了,她第一时间还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因为年纪实在太小了,不懂失去父亲意味着什么。
但当她回到家,面对无人的餐桌,看到那成对的餐椅、成对的餐具、玩耍用的木剑……过往相处的回忆历历在目,耳边似乎回荡着父亲曾经的欢声笑语,却又猛地被空无一人的家撕碎。
那时候,她才蓦然意识到,父亲不在了,她从今往后都要一个人了。
现在的感觉,就和那时候一模一样……
奇诺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将妮蔻从灰暗的回忆中唤醒,回到更加灰暗的现实:“我对待下属的原则很简单,给了你多少东西,你应该给我多少回报,卢戈、拜萨、帕拉丁他们都是如此,我给他们优待,他们都会给我回馈。”
“我不是什么慈善家,我府上是不养闲人的。对我来说,一个下属的存在意义等同于贡献,也等同于为我做了什么事。你试想一下,自己来我这里以后,有做成什么事吗?”
“平心而论,我没有亏待过你吧?我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吗?不仅没有,我还让你加入我的族籍,冠上我的姓氏,改名叫妮蔻·海尔辛,让整个薄暮城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即使是八职官吏也必须对你毕恭毕敬。如果有人动你,即使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心腹,我也照样严惩不贷。”
“我给了你庇护,你有回馈过任何东西吗?”
“前几个月的七灾事件,还有这次,你都有机会破局,神明对你是如此垂怜,我机关算尽都难以抓到的机会,祂就像赠礼般放到你面前。但因为你太过弱小,一个机会都没抓住,一个都没。”
妮蔻抹着眼泪,就像犯错的孩子,止不住抽噎:“我尽力了……他们太过强大……但我真的尽力了……”
奇诺:“你陷入了一个误区,妮蔻。尽力二字,本身就只是无能的借口。因为太过弱小,付出全力也无法击败敌人,但又不敢面对这种事实,只能安慰自己尽力了。”
“尽力了就有用吗?这是一个看结果的世界,大家只认同结果,不认同过程。如果谁尽力谁就伟大,那比任何人都刻苦勤奋的你,早就是首席御前侍卫了。”
“你能为我尽力,我很欣慰,但如果过程很曲折,结果还是糟糕的,那就是瞎尽力,说得好听点叫尽力了,但背后的深层含义就是——没起任何作用、没有任何意义。”
妮蔻呆滞地跪在原地,眼泪似乎都已经流干了,在风的吹拂下化作脸上的一道道泪痕。
奇诺蹲下身,从怀中拿出纸巾,帮妮蔻擦着脸上的泪痕,就像邻家的大哥哥,声音温柔却又残酷:“所以,妮蔻,真的别说我绝情,你不能总像个寄生虫一样,拿着我的好处,却又一无是处,失败后还要像现在这样跪着,逼迫我献出一点时间和同情心来安抚你,好让你能获得慰藉,心安理得接受失败。这对我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好了,言归正传吧,关于你答对问题的奖励。”奇诺从怀中取出一小袋金月,足有10枚,他将其放到妮蔻身前,“我给你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奖励——财富和自由。”
“从今天起,你就是自由人了,不再叫妮蔻·海尔辛,可以恢复你原来的姓氏,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不再有任何束缚,彻底遵循自己的内心。”
“这10枚金月,就当你的遣散费,这是很多贵族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你可以包下一座广袤的庄园,买上百个仆人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