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戈说完,从怀中拿出防抓咬的牛皮手套,吹着口哨离去。
……
胡山戎离开后院,来到执政府邸前庭,运货商员和镖师们都在此等候,有的在闲聊,有的在望天发呆,也有一些尽职尽责的站得笔挺守候在马车旁。
剥脸器的效果连最先进的人脸识别技术都无法捕捉到端倪,更何况肉眼,商队成员根本辩认不出来眼前这个阿宝是假阿宝。
胡山戎来到管事面前,学着阿宝的语气说:“嘿,你,派一支快马先遣队到鹿林城,让他们提前帮众人打点好食宿行程,然后我们一会出发,到时候从鹿林城下属城镇边关出境。”
“是。”管事眼看老爷身边空荡无人,不禁问道,“老爷,夫人们怎么没跟您一块?”
胡山戎漫不经心说道:“剁了。”
“剁了?……”管事先是一愣,但并没有觉得太过惊奇,他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阿宝这个人表面风光,实则内心极度扭曲,对当年仰慕、后来侮辱他的花兰爱恨交织。
所以,阿宝发家以后,从世界各地搜集来和花兰体貌相似的女子,把她们易容成花兰后带在自己身边,要求她们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跟花兰别无二致。
这些“花兰们”看似锦衣玉食,实则在阿宝心中就是一只只动物,毫无尊严,不仅下半生必须效仿她人而活,但凡哪里学得不像,让老爷看得不舒服,二话不说就会被宰杀。
阿宝以前不知杀过多少“不合格”的花兰,管事早就习惯了,连连颔首。
不过,管事眼看不仅花兰不在,胡山戎也不知所踪,不禁问道:“那……胡大人?……”
“啪!”胡山戎反手就是一巴掌,声色冷冽,“怎么?我要办什么事,都得跟你汇报是吧?你是老爷还是我是老爷?!”
管事一看老爷生气了,赶忙欠身赔笑:“小的该死,恕小的多嘴,小的不再问了……哎!你们!赶紧派一支队伍去鹿林城,把大伙的食宿行程安排妥当,速去!”
……
鹿林城距离薄暮城大约有两天半的路程,阿宝商队的快马先遣队昨天就到了,大部队在今天晚上抵达。
一听说贵客拜访,鹿林城官吏们早早就在城门口迎接,此时众人正在酒吧中饮酒叙谈:
“阿宝先生,薄暮城到鹿林城一路颠簸,您这一行辛苦了。”
“这是我在自家地窖珍藏多年的玉酿,这次特地带来给阿宝先生品尝,喜欢能让您喜欢。”
“阿宝先生抽烟吗?我这里有一些多古兰德的特产卷烟,都是由原块烟叶风干发酵后做的,每一根都由少女之手揉卷,和远东那边有不一样的风味,您尝尝?”
……
只见胡山戎坐在主座,鹿林城的官吏和贵族们依次落座,笑面逢迎,他赫然成为了全场最瞩目的焦点。
想当年,他在阿宝身边卖命,说是说贴身侍卫,实则地位卑微如喽啰,平时宴席连个座位都没有,只能在阿宝身后站着,跟个隐形人似的,别说宾客们,即使是陪酒女郎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阿宝的地位财富名誉全部归他,阿宝享受的福全部由他来享,走到哪都被敬为上宾,主城级八职官吏都得跟他低眉顺眼说话。
那些陪酒女郎就更不用说了,看上哪个,直接抓过来搂着,搂腻了就推开换一个,晚上想带哪个回房就带哪个回房。
美酒佳肴,夜夜笙歌……人生前景一片美好!
爽啊!
就在胡山戎展望崭新生活时,突然“哐当”一声脆响打破了他的思绪,他顿时面色一冷,不悦地看向前方。
胁迫逼酒
胡山戎前方不远处,只见一坛酒打翻在地,陶瓷碎片跟里面的酒液洒得满地都是,还能闻到那股陈年酒香,预示着这是一坛上等酿酒。
旁边有一个女孩,从穿着上看显然是这间酒馆的侍女,她不知所措跪倒在地,不停说着“对不起”,慌慌张张地用手去捡碎片,但因为害怕得发抖,加上那些打碎的陶瓷非常尖锐,那双白皙的小手很快被割出一道道口子,滴落的鲜血和那些酒液混在了一起。
鹿林城行政官偷偷看向胡山戎,眼看这位贵客神情不悦,他起身走到发抖的女孩身旁,一手抓住她的头发,指向地上打碎的酒坛:“知道这酒多少钱吗?”
女孩的面容很清秀,哆哆嗦嗦的模样就像一只被猎人抓住的小鹿,面对行政官大人的质问,她吓得话都不敢说。
“问你话,你在这里装哑巴?嗯?嗯?嗯?……”行政官每嗯一声,就往女孩头上扇一巴掌,光听闷响就知道扇得很重,每打一下都会让女孩疼得发颤。
众目睽睽之下,女孩一连被扇了十几个巴掌,却丝毫不敢有任何脾气,眼泪像断线珍珠似的往下落,缩着肩膀委屈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给大人赔钱……”
“赔?”周围的贵族们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顿时哈哈大笑,行政官也是笑得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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