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这些执鞭者曾将无数原料雕琢到人类极限,他们也无法理解,这个不速之客身上流淌的到底是什么力量。
没过多久,夏侯周围就已经没有活人了,他拖着鲜血淋漓的长刀缓缓去往深处,向着最后的目标发起狩猎。
监察室中的执鞭者还没来得及撤离,突然听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
只见一只大手穿透半米厚的金属大门,如同撕纸般将门撕开,慢悠悠走了进来。
执鞭者们已经惊愕到冷汗直流,穷途末路之际,他们唯有把目光投向身后那位屹立于加工者顶点的人,那位活着的传奇,微笑的恶魔。
夏侯也顺着执鞭者们的视线看了过去,把刀架到肩上,很懒散地打了个招呼:“呦,好久不见,奇诺。”
微笑的恶魔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困惑,他搜索了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发现自己在哪见过这个人,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认识自己。
他能做的,只有反手抽出腰间的匕首,进入战斗姿态。
异变,在此刻发生。
夏侯的身躯化作肉眼难以捕捉的残影,如闪电般突前,仅一瞬之间就撕裂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其速度远远超出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
即使是屹立于加工者顶端的战斗神经,也在这种速度中显得无比逊色。
“叮!”夏侯手中长刀精准贯穿恶魔的头颅,将他钉在了墙上。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到微笑的恶魔别说接招,连潜意识都没有反应过来,仍保持着原来的战斗姿态,数秒后身体才感知到大脑死亡,倒在地上无规则乱颤,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呸!”夏侯踩住这具尸体,往他脸上啐了口唾沫,冷冷地说,“谢谢你这么多年的‘栽培’,杂种。”
……
……
……
孩子是稚嫩的花簇,但不是每一朵花都能得到栽培。
对于大部分孩子来说,他们的童年是春季和煦的阳光,夏天清凉爽口的冰棍,秋日翩翩起舞的落叶,还有寒冬中父母温暖的怀抱。
而对于身处启明星孤儿院的孩子来说,他们的童年只有不知何时才能看到希望的欺凌和虐待。
启明星孤儿院是一个无比黑暗的地方,它表面上是社会福利机构,实则一直在虐待收养于此的孤儿,他们吃不饱,穿不暖,还经常要被监管责罚。
这里的监管手段非常恶毒,如果有哪个孩子不听话,监管就会用鞭子把他们打得皮开肉绽,不给吃,不给喝,不给上药,再把他们扔进狭隘的铁笼。
很多孩子的童年就只剩下无止尽的毒打,不听话要挨打,被子没有叠好要挨打、牙杯没有摆好要挨打、吃饭在桌上掉了点面包屑也要挨打……
监管会用任何理由虐待他们,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活得恐惧,只有恐惧,才能让他们变得麻木,变成任人摆布的傀儡。
这些孩子被“驯服”以后,不管男女,只要被客户看上,就会被送去陪他们“玩耍”。
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这里的孩子会出现睡眠障碍,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在半夜发出尖叫从噩梦中惊醒,曾经清澈的眼睛也慢慢变得空洞。
在这种冰冷又绝望的地狱,每年都有孩子自我了断,有个别成功了,永远摆脱了这些痛苦,更多的是被监管发现并及时救了回来,遭到更加残酷的折磨,暗无天日地活着。
启明星孤儿院里有一个小女孩,她从有记忆起就在这里长大,她时常会想自己的爸爸妈妈在哪里,为什么要抛弃她,为什么要她扔进这座地狱……
小女孩的房间狭小潮湿,几平米的地方只摆得下一张上下铺的铁床,还有紧挨着床头的马桶,墙壁上布满长期残留水渍长出的霉斑,却什么也闻不到,再腐臭的气味闻久了,嗅觉也会慢慢适应,麻木。
铁门外不断传来稚嫩的哭喊声,小女孩蜷缩在被窝里,裹紧被子捂住耳朵,却没法阻止凄惨的哭嚎声一阵又一阵传入耳中。
那个孩子为什么被打?她不知道……
但她可以想象那个孩子现在是多么痛苦,因为她也曾被监管罚过。
有一次,她因为晚上很想念从未见过的爸爸妈妈,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啜泣声不小心被路过的监管听见了,迎接她的就是一顿狠狠的毒打。
凄惨的哭嚎声在夜幕下不停回荡,窗户外的树木就像恶魔枯萎的手,在风的吹动下张牙舞爪,仿佛要从窗户伸进来抓她。
渐渐的,脚步声响起,很轻,却越来越近,她看见门底缝透进来的灯光被阴影遮住,最后一缕光亮消失了。
“咯吱……”铁门打开的声音传来。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痛了眼睛,她恐惧地蜷缩在被子里,难言的冷意蔓延向四肢,手脚麻木,无助地抱着怀中的枕头。
她的被子被一点点掀开,只见监管居高临下看着她,半边脸沉浸在黑暗中,半边脸被走廊的灯光照亮,他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诡异地笑着。
恐惧,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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