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酒壮怂人胆之后
丢失凭据
文/望舒
向玥第二天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因为醉酒,她头痛欲裂,捂着脑袋慢悠悠坐起来的时候,以为会看见杂乱无章的场景,却没想到却是干净整洁的房间。
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规整摆放着,只有她睡觉的这块地方稍显凌乱,其余跟她离开前一模一样,甚至角落里的垃圾还不见了,同样的,也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可即使是醉酒,向玥也清晰地记得自己拽着陈敬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难道她将他拽进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么?
后面干啥了,怎么自己不记得了?
思及此,向玥猛地掀开自己的被子,低头看见身上穿戴整齐睡衣的瞬间,大脑里的记忆如潮水一般蜂拥而至,那些和陈敬缠绵的暧昧片段,半点不差地全部回忆起来了。
她不是什么都没干,是干了太多,到最后是她自己累得直接昏睡过去,房间和自己的清洁整理工作,都是陈敬一个人自己做的。
至于自己身上的睡衣,也是陈敬在给她洗完澡后,在她困得摇摇欲坠时帮她穿上的。
“不是,他也收拾得太干净了吧……我这脑子要是再差一点,怕不是会以为什么都没发生。”
向玥推开被子下床,起身站起来的那一刻,双腿间的不适感突如其来,她红着一张脸拉开裤腰看了看,整体还好,就是稍微有点红,剩下一点余肿没消完。
脑子里想起她胆大包天拉着陈敬要滚床单,而且从一开始到最后一步,陈敬都有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
而她的每一次回答都是坚定的要。
因为那个时候的向玥能感受到,但凡她有一点抵抗犹豫的意思,陈敬都会立刻抽身离开,生怕她后悔,所以她才那么急切又坚定。
“向玥啊向玥,你真的是色胆包天,及时行乐你还真是收到做到,彻底实践了一把!”
想起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向玥忍不住捂脸,在竭力消音尖叫后,她放下手,涨红着一张脸来到卫生间,开始准备洗漱。
行动时双腿间的不适感在摩擦下变得明显,也是这时她才隐隐感受到胯骨和腰好像也有些酸痛,于是她步子尽量放缓,在含着牙刷时控制不住地在心里吐槽陈敬怎么能长得那么大。
幸亏是她酒壮怂人胆,将内心的色胆最大化了,不然光是看见他的那根性器,她都能直接跪地跑路。
不过临走前一句话都不留,还把房间收拾得好像没有第二个人来过一样,这帅哥估计也是认为只是简单打了一炮…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她的脸颊,落在洗脸池中,在哗啦的水声里,向玥猛地抬起头,看着镜子中沾满水珠的自己,发出一声抓狂的怒吼:
“向玥你在想什么!你拉着人家滚床单,人家问你好几遍想好没有,你非要拉着做,人家也不是你的什么,凭什么要对你负责,能给你收拾干净在离开都不错了!”
抽了两张洗脸巾擦干脸,向玥盯着镜中的自己再次发出警告,“你一个快死的人,昨晚已经算是极致放纵了,之后再也不要去招惹人家帅哥老板,要是再去招惹人家,就让你这破身体越来越差!”
话音落下,像是为了印证她刚刚说过的话似的,向玥胃里一阵翻滚,她对着洗脸池开始呕吐。
这次除了一些食物残渣外,向玥第一次看见自己吐出了血。
她用水将污秽冲洗干净,抬头看见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勾唇笑笑,轻声道:
“你还能活几天呢?”
向玥这辈子不是个多么勇敢的人,她循规蹈矩地活了二十六年,上学时努力学习,上班时认真工作,即使是父母早早分开,她也没有多少怨怼,该如何爱护父母她都尽力做到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自己,却在最好的年华被断定只剩下不到一百天的寿命,她性格里所剩无几的勇敢,大约都留在了昨天,给了她妈和陈敬。
昨天她妈打来电话时,她一开始还想着隐瞒自己的病情,故作镇定地说没事,可当听到电话那头的哭泣声时,她所有的伪装就都变成不堪一击的白纸。
挂断电话也不是真的因为嫌弃她妈哭得烦,而是自己根本没见过她这样哭过,手足无措的同时是汹涌的愧疚,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也是她一开始就选择逃离,来到崇山的原因。
这二十几年的养育和爱护,向玥觉得自己是没有机会再回报给她了。
至于陈敬,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始于他的那张脸,始于美色,但后来也不是没有心动。
当有人来闹事的时候,他挡在自己前面,牢牢护住自己。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是一个看起来简单又平常的举动,不足挂齿,但在向玥这里,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她沉寂二十六年的心第一次有了悸动的感受。
可就算是醉酒后拉着他滚了床单又能怎么样呢,向玥深知自己不能靠近也不该靠近陈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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