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操她?
他说到狠狠操时,刻意一字一顿,轻若耳语,下身却隔着薄薄裈裤往原婉然重重一顶。男人肉体的温热和精壮触感鲜明实在,又兼他话里话外邪气冲天,原婉然不由忆及昨晚狂乱,当下巴不得死了。
我、我以为你是韩一她虚弱分辩。
赵野嗤之以鼻,你认不出我和大哥声音不同,也察觉不到我们在床上不同,这话谁信?
原婉然无话可说。
的确,赵野昨夜言行举止与韩一分明两个人,为什么那会子她不曾停下细思,弄个明白,为什么?她不断质问自己,脑仁嗡嗡作痛,全身气力连同怒火一下泄得精光。
赵野大抵感觉她身子虚软,再无暴起伤人之虞,便松手任她滑坐地上。
他低眸瞧她,撇嘴道:昨晚是大哥也罢,是我也罢,事前你满口应好,过后倒来假撇清?
过了一段时日,原婉然方才想通,赵野那话指的该是议亲当时,她娘家哥嫂谎称自己答应结双夫亲事,一女事二夫。然而赵野当时没把话挑得更明白,她便想左了,以为他意指昨夜欢合,立时羞愧得抬不起头。
她寻思昨晚不论怎么回事,自己的身子已是染缸里落白布洗不清了。没有男人肯要失节妻子,韩一知道这事,铁定休了她,到时她能上哪儿去?
回娘家吗?她娘家压根儿靠不住。
她哥嫂明知蔡重狂嫖滥赌,还要她嫁;稍后朝廷征兵,大哥为着筹措银钱免去兵役,又要将她许给老翁作妾娘家全没将她死活当回事,就算肯在她被韩一休弃之后收留她,想来也另有所图,说不定又借婚事之名,将她另嫁他人,再赚一笔。
忽然原婉然计上心来,这宗丑事自己固然耻于向人提起,赵野那儿呢?他再不要脸,命总是要的吧。韩一好性,但并不是软柿子,赵野敢大嘴巴叫韩一晓得他奸占嫂子?
原婉然于万念俱灰中拨出一点希望的火星,思量如果能暪住韩一,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么那么往后她一定好好过日子,用余生弥补韩一
头顶上方却飘来赵野随口调侃,往后找你,都要动刀动枪?
这话如同一桶冰水,从原婉然天灵盖直浇到后腿跟,浇熄她最后一点侥幸想头。
她抬首望向赵野,背脊发寒。
怎么这男人还要来找她?他打算拉自己再作那没人伦的勾当,继续叔嫂通奸?
赵野径自走到堂上八仙桌畔,拎起陶茶壶就着壶口便喝。茶水甫入口,他脸色微变,呸地一声,悉数吐出,将茶壶往桌面重重一顿。
你给大哥喝这个?他拧眉问向原婉然,慵懒神气一空,真正的疾言厉色,彷佛要认真发作了。
原婉然木然看着赵野,想的却是韩一。
韩一,那个沉默寡言的汉子,神情总是平静无波,不像对她情意多深重,可从小处便能看出这人好。比方他惯常耍枪弄棒,碰触她时却分外温柔;比方在娘家,里外粗活细活全得她独自操持,她在韩家却只需煮饭、洗自己的小衣,有时这两样活儿韩一也一并包了。
邻里街坊中,不乏做丈夫的将媳妇当作牛马使唤打骂,韩一完全没有这等习气。能嫁给年轻稳重的他,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原婉然自认走了大运。
她不怕韩一对自己未到深情地步,石头再冷也有焐热的一天,只要捱过他打仗回来,两人相守久了,夫妻情分也就厚了。
却原来镜中花,水中月,空欢喜一场。
赵野在世一日、不收手一日,她便无法安生。
原婉然不自觉瞟向角落的菜刀,刀刃的冰冷锋芒正呼应她心底一个阴暗、但还说不分明确切是什么内容的模糊念头。
赵野比她更早洞察她的心思,双手抱胸轻笑。
试试。他说。
俊美面孔神情懒散,颀长身姿放松到十分,那胜券在握、不屑防备的姿态告诉她,她上前拼命,不过再白白娱乐他一场。
仇家当前,无力回击,原婉然心头一片悲凉。
赵野不肯放过她,她的往后便一眼能看透:想暪住韩一只得忍,忍受赵野这个玷污自己的人,在身旁出没。当着韩一,她得没事人一般,以嫂子身份招呼赵野;背着韩一,她得任凭赵野摆布,受无尽耻辱。
原婉然扶着墙面极其艰难地站起身,深深看了赵野一眼。她要牢牢记下这人的样貌,这辈子报不了仇,下辈子报。
下一刻她疾冲撞向对过墙壁,额心爆出一声闷闷脆响。
只能她死了,一来摆脱赵野,二来万一昨晚的丑事捂不住,又或者关于她的自尽传出什么蜚短流长,她连命都不要的事实摆在前头,韩一总会猜到她有苦衷,并非存心负他。她死了,韩一便不会将她往坏处想。
(′?`) (′?`) (′?`) 作者留言分隔线 (′?`) (′?`) (′?`)
这章和接下来一章比较沉重,希望不会让读者心情差
我原意把字数控制在最多2500,因为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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