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哥。来人张开双臂,一字字热情洋溢,身上大红绣金银丝道袍,阴天都黯不下它的色彩斑斓辉煌,几乎教人忽略他后方的两个跟班。
砰,赵野面无表情关上大门。
金金旺摸着险些让大门砸上的鼻尖,拍门道:赵大哥。
赵野隔门道:我说过,五年内你休想我的画稿。不必找书商出面,一听求画狐狸精跟道姑,就知道你背后搞鬼。墨宝,走。
赵大哥,赵大哥,别走。金金旺高声相唤,扣门声连珠价响,咚咚咚敲得战鼓似响,胡同午后的静谧一扫而空。
赵野走回门后,冷冷道:二金,两年前我拿画跟你交换挑人筋脉,还没用。
噢,是啊是啊,赵大哥,你太客气了。
你再不滚,老子全用在你身上。
别啊,哥哥金金旺话一顿,高声道:老人家,吃过饭了吗?
吃了,吃了,对过街角响起三两街坊老妪应答,话里浓重好奇,后生家,你找赵官人?
是,我找赵大哥。金金旺答话,回头继续敲门,赵大哥,你还记得当年咱们多相好吗?我写文,你画画儿,天造地设的一对。现今你家里有嫂子,我体贴你,嫂子不在,才敢上门相会。念在咱们旧情份上,你让我进去说话,事情要紧,就算你再把我压在地上
他来不及搞上个打字,赵野开门,手中花铲扬起。
金金旺那两跟班纷纷丢开手里各色礼物上前。
少爷小心。两个跟班一男一女,正是上回掳走原婉然的原班人马。男跟班拉着金金旺闪躲,女跟班扑到金金旺身前。
赵野不得不顿住花铲,喝道:滚。
金金旺喊道:不,你可以把画送我堂哥,也可以挑断我筋脉,我不能走,出大事了。
赵家倒座房的客房里,赵野在桌子上首倒茶。墨宝傍着主人端坐地上,两眼盯着桌侧的金金旺,耳朵竖起,聆听客房外金家跟班的动静。
赵野倒完茶,问道:说,出什么大事?
金金旺得偿所愿进了赵家,乐呵呵地只是笑,经赵野问起,眼珠子东转西转,支吾半日,端起茶咕嘟一饮而尽。
赵野冷眼旁观下一刻金金旺搧手吐舌喊烫,道:有屁快放。
金金旺狂咽口水缓下口舌灼热,方才道:我爷爷年纪大了,想抱孙子。
我看起来像媒婆还是稳婆?
不不,爷爷想抱孙子,可我和堂哥都忙,我忙写书,他爱赚钱,全没成家意思。爷爷催了几次,我没搭理。讨媳妇该讨个相互喜欢的,随便娶,耽误自家也耽误人家。
赵野替金金旺添茶水,金金旺道:堂哥不同,他听爷爷的,还逼我一块儿听。哼,那家伙说我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才不想女人,带我逛北里。不过我什么都没做,我抵死不从,玉洁冰清童子鸡。他把胸膛一挺。
知道了。
金金旺道:前阵子北里办京城百媚选拔,堂哥找我看热闹,我推不过,决选那回跟他去了。他哇了一声,铜铃眼更圆大,没想到能看到那个。
赵野见他兴奋模样,便问道:怜怜和楚楚打架那事?
金金旺连连点头,真想不到,那两花娘看上去好像风大些便要飘走,打起来那个凶悍。怜怜,对,怜怜尤其能打,我的乖乖,怕是给厉鬼附身了,小脸蛋还流鼻涕眼泪呢,一点不妨碍她捉住楚楚满台翻滚,啊,简直蛟龙入水,衣裳破了露胸露腿都不管,就是打。一次她脚滑摔倒,叫楚楚狠狠踹了几脚,我当她这下栽定了,哦豁,人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抡拳就揍,准头可好了,砰砰砰,正中楚楚小肚子。
赵野不耐道:大惊小怪,你家赌坊剁人手脚都是小菜一碟。
哪是我大惊小怪,那些大官大商人,见过的世面难道少?一个个嘴巴没合拢过。就是我堂哥,当场半天不说话,家去一夜没睡。那以后,他提起怜怜就夸,说她生得美,还能打,巾帼不让须眉。他再三捧了大把银子找怜怜,邀她加入赌坊。我堂哥办了新擂台,叫红粉擂台,打算开幕那日请怜怜打头场。
赵野眉心起结,你们让姑娘家打擂台?
金金旺摇手道:不,不是男人打的那等擂台,红粉擂台在水池比武,水就到腰间。参赛的姑娘穿小衣,打得狠固然好,打得不狠不打紧,总会浸水湿了身,那就影影地露出哎呀,你明白。
这便是你说的大事?
不,大事是:堂哥筹办红粉擂台,顾不上带我去北里。
耳根清净,这不好?
金金旺慢下话声,我不想清净。
唔?
从前我没心思理会女人,写书有趣多了,遇上怜怜楚楚,她们里外两张脸,更不喜欢。金金旺不以为然大摇其脑袋,而后想起什么似的,露出陷入美梦的表情痴笑,她俩的丑恶,衬出了她的美丽。两个母夜叉打架好吓人,她却上前照拂。
赵野灵机一动,打量金金旺。
金金旺在他的注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