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承善气冲冲的出了门,谁都不让跟着,一时之间又想不到要去哪,便让人将马车驶去四皇子府邸,压根不管没给人送帖的事。虽然毫无准备,但他的出现依然受到了龙笑沧热烈的欢迎,爽朗的他一声令下,佳肴美酒随即备齐,便连亭子旁的人造湖上也驶出一艘画舫,不一会儿悦耳的琴声已经回绕在尹承善耳际。这些便足以显现两人的交情,当然龙笑沧这么讨好也是有私心的,今儿个可是尹承善纳了那个商侧妃后,头一回来找自己,他心里自然有一堆话想问。他向来可是很关心这个表弟的,这些日子,每每想到尹承善头一回成亲是牺牲了自己,成全了他表妹,这一回纳侧妃,又是牺牲了自己,成全他这个表哥,他便觉得愧疚,一段时间不敢上门。好不容易今儿个尹承善终于记起要来他这一趟,他怎么可能不逮着机会好好关心呃,顺便盘问一番。“这几日,你过得还舒心吧?那个侧妃没有给你弄出什么乱子吧?”龙笑沧人才坐下来,便急急的问道。但见他越问,尹承善的脸色便越阴沉,甚至有些火气。“我说的口都干了,你倒是说话啊!”他催促着抿唇不语只是自顾自喝着酒的尹承善。“那女人”话才开了头便没了声。该怎么说那女人呢?今日他着实是气坏了,虽说自己孟浪在先,是他不对,可难道她口口声声地说要离开、说不管毒发就很对了?明明他已经摆明了他喜欢她,每日都为她的越发虚弱而提心吊胆的,可她却丁点都不领情。想到这里,尹承善的脸色更加铁青,握在手中的酒杯竟也应声破裂了开来,锐利的碎片划破了他的掌心。他这模样,让龙笑沧心惊不已。“你这是做什么?”急急唤来了下人,龙笑沧亲自用丫鬟拿来的白布与药粉简单包扎了他受伤的手。“是不是那个女人做了什么惹你心烦?你放心,咱们什么都别管了,明儿个你就将那个女人扔回冬宁侯府去,天大的事有我给你顶着。”龙笑沧义愤填膺的说道,颇有为了兄弟啥都不管不顾的气概。“不行,我不但不赶她出去,我还得要留下她。”虽然她口口声声说不属于他,可是他想要她,尤其见到她那苍白荏弱的模样,心头的不舍让他更加放不下。没办法,既然放不下,就是被她气极了,他也没打算放她走。“不行,我看那冬宁侯府就没一个好心眼的,你若留下她来,岂不是日日夜夜都得防着,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一听他竟然那么固执,龙笑沧几日来的担忧全都化成了怒气。他眼神里头充满了不赞同,直勾勾地望着尹承善。“她不是贼,若是冬宁侯府里还有个好人,那就是她了。”“你凭什么这么认定?”他才不相信冬宁侯府能出什么好苗子,这几年商清远与老二狼狈为奸的想要谋取帝位,什么坏事没干过,要他相信冬宁侯府能出好苗子,不如让他相信母猪会飞还比较快。尹承善与龙笑沧做了几年兄弟,自有一定的默契,见他此时神色,便知晓他不相信自己所言,他随即将自己揣在怀中的名单递给龙笑沧。“你知道为什么商清远死活都要送个女儿进泷阳王府吗?”龙笑沧定眼瞧着那份名单,有神的双眸瞇了瞇。“这是”“这几年来二皇子和商清远勾结卖官的铁证。”闻言,龙笑沧大喜,立刻摊开那份名单,仔仔细细的瞧着。只要有了这个,他们就可以弄清楚老二究竟还有哪些暗桩是他们不知道的,再说,这东西若是送到了父皇面前,这辈子老二想再出头就难如登天了。“这东西是飞雪用命搏出来的,要不是她舍了命也要套出商清远到底想要什么,我们现在还估摸不出他的目的为何呢。”“咦?!”听到尹承善这么说,龙笑沧的好奇心自然如排山倒海而来,一双炯目睁得亮亮的,哪里还有半丝皇子的威仪。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他这表弟向来厌烦女人的痴缠,倒从没见过他为哪个女人说过好话,如今竟在言谈之间对那商飞雪多有维护,也难怪他会好奇其中有隐情。“这东西本来是夹在一幅大师名画中,我猜这应是冬宁侯府里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打库房偷了拿出来卖,辗转进了我府中,等商清远发现并查到去向时,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找东西了。”说到这,尹承善嗤了一声“其实我跟飞雪知道了画背面有承王二字时,便知这其中秘辛与二皇子脱不了干系,只是琢磨好些日子却看不出所以然,如今终于知道了。”“原来如此,那商清远当时只怕是急坏了吧。”白白送了个把柄到敌人手上,难怪他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将庶女找回来并送入王府,毕竟库房那样的地方都是心腹管着,他若不是往王府后院塞人,只怕也难接近库房。“是啊,急坏了他,所以即使对飞雪并不放心,还是这么做了,并为了控制飞雪,甚至连亲生女儿都下毒。”“啊!”闻言,便连龙笑沧这样生在复杂皇室的人都惊呆了。怎么会有如此凉薄的父亲,他倒是第一回听说这种事,即便只是庶女,可却也是他的亲骨血,他怎么忍得下心肠?“要不是飞雪傲气,先下手杀了想要藉毒cao控她的丫鬟,又能忍毒发时的痛楚,这份名单只怕还躺在王府的库房里,不见天日。”因为知道龙笑沧对于商飞雪出自冬宁侯府很是不满,于是在言谈之间,尹承善对她多有维护。
说着说着,他便忆起了商飞雪那日渐苍白的神色。其实,他很清楚,虽然有太医们想方设法的压制,可那毒物却是狼虎药,正日渐拖垮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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