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凌望向厂房外黑魆魆的天空,小声试探:“华斯礼,你对我这么好,你是不是……没那么讨厌我了?”
闻言,华斯礼脚步一顿,但很快,他又抱着章凌继续走进夜色:“不要胡思乱想,我说过了,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
被拒绝了那么多次,章凌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但听见华斯礼这么说,他还是有些失落:“哦,我知道了。”
到了医院,华斯礼把章凌放到候诊椅上,拿着章凌的电子身份证去挂号。
不多时,华斯礼拿着挂号单回来,又抱着章凌去急诊科。
医院里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轻易就勾起了华斯礼上小学时、每天放学后来医院看妈妈的情形,那记忆越清晰,他的脸色便越难看。
推门进入急诊室,华斯礼轻轻放下章凌,然后将挂号单递给女医生。
女医生接过,头也不抬:“哪里不舒服?”
章凌张了张口,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摔了一跤?还是打架斗殴?
他求助似地看向华斯礼,对方却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了几秒没有声音,女医生不耐烦地看向对面:“问你呢,什么症状?”
这一抬头,她原本不耐烦的表情微微一怔。面前的患者相当年轻,穿着打扮像个大学生,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跟她对上视线后立刻躲开了。
女医生目光下移,章凌的脸颊又红又肿,上面还残留着几道指印,再往下,脖子上也有指印,并且更深。
她瞥了一眼旁边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华斯礼,对方的衬衫上甚至还有血污,忍不住皱眉:“你们俩怎么回事?”
一个oga一个alpha,比起打架斗殴,更像是家庭暴力。
对上医生探究的目光,章凌磕磕绊绊地撒了个谎:“他、他是我的alpha,我下班晚,路过烧烤摊时遇到了几个醉鬼……还好他及时赶到,我才没有受更重的伤。”
他是我的alpha。
简简单单几个字,华斯礼却有一瞬的失神,等想起来要反驳章凌的说法时,医生已经半信半疑站起身:“真的?”
章凌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千真万确,不信您闻,我脖子上还有他的信息素呢!”
……那我倒也没有怀疑他不是你的alpha。
医生默默在心底吐槽,走到章凌面前,弯下腰,手掌抬着章凌的下巴:“张嘴,我看看牙齿。”
章凌乖乖张开嘴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
医生仔细查看后,收回手,“口腔没事,只是腮帮子破了点皮。耳朵有没有不舒服?比如耳鸣之类。”
“没有。”
医生回到座位,刷刷提笔写字:“脸上的红肿24小时内冰敷,4时后热敷。其他部位呢?有没有问题?”
华斯礼想起赶到厂房时男人抓着章凌往门上砸的情形,正想请医生看看章凌的后脑勺,章凌却率先开口:“没有了,谢谢医生。”
“……”医生略一沉吟:“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章凌确实不太舒服,他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养得细皮嫩肉,不是抗揍的体质。但是他觉得已经很麻烦华斯礼了,自己又没有医保,如果告诉医生头和肚子挨过重击,接下来肯定要做很多检查。
他不想再让华斯礼花冤枉钱,反正这点伤,过几天就能恢复。
“可能是太累了,我真的没事,谢谢医生。”
说着,章凌扯了扯华斯礼的衣角,“我们走吧。”
华斯礼没动,沉声问:“医生,现在还能做头颅ct吗?”
“真的不用了,”不等医生说话,章凌急忙站起来,抓着华斯礼的手臂,蹦了蹦:“你看,一点事都没有。”
——
回到华斯礼的住宅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如果是在自己家,章凌肯定连手指头都懒得动,直接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但是想到华斯礼的洁癖,哪怕已经困得眼皮睁不开,章凌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浴室。
“等等,”华斯礼叫住他,“我和你一起洗。”
“啊?”章凌的睡意顿时无影无踪,“要不你先去?等你出来我再……”
华斯礼强硬地打断他:“一起洗。”他想检查一下章凌身上有没有受别的伤。
然而章凌心念一转,却误会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alpha执意要和oga一起洗澡,除了想做爱,还能是为什么?更何况我们本就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
章凌妥协了,推开浴室门,走进去,当着华斯礼的面把衣服一样样脱掉,最后只剩一条内裤。手指搭在边缘上,他转过身,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挑衅:“进来啊。”
浴室白炽灯下,章凌的身体白得像玉石,然而“白玉石”上却布着杂色,那是腹部经受外力击打后,毛细血管破裂出血而留下来的淤青,皮肤越白,就显得淤青越可怖。
其实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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