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保镖齐齐举枪对着蟋蟀。
锵的一声锣响,皮影戏终於正式开场了。两个将军模样的皮影晃晃悠悠地贴近幕布,锣鼓、唢呐、二胡齐齐奏响。
「蟋蟀,放松点。」陈老大尴尬地笑笑,「我教训那个传话不清楚的。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你看,我和龙哥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对吧。」
蟋蟀道:「我有点神经衰弱,看到枪更紧张。你枪放下,让你的人都把枪交出来。」
陈老大说:「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哢嚓一声,蟋蟀手指把保险栓拉开。陈老大脸上肌r0u又是一阵跳动:「都把枪拿出来。」
他自己先把手里的枪放在身边椅子上,蟋蟀看向夫人,夫人捡起枪,把保险栓扣上了。那排保镖默不作声,都将枪放到了地上。蟋蟀单手持枪,另一只手从靴子里ch0u出一把小刀:「我帮你割还是你自己来?」
陈老大忽然笑起来:「蟋蟀,你想清楚了,你待会回到自己的地盘上之前,会路过一段没有监控的路。你们要是在那里出了车祸,龙哥可不会给你们收屍。」
蟋蟀点点头:「看来你是想让我给你割。」
陈老大叹了口气:「为卡龙这麽卖命,他给你什麽?你知道他的保镖每年都会换对吧?年抛型工作,最终si路一条,他甚至都不会记得你的名字。」
「总好过你的日抛。」蟋蟀转头冲那排保镖咧嘴一笑,那个被陈老大刚刚打si的保镖屍t还伏在座椅的椅背,血沿着座椅靠背滴在地板上,「要是我一不小心手滑了,他们最好记得你的名字。」
「夫人,你知道对於卡龙来说,夫人也不是不可以换,对吧?」陈老大摇摇头,「你们怎麽就这麽想不清楚呢?卡龙在锈城这麽多年,看看锈城成了什麽样子。」
夫人仿佛正在专心欣赏台上的皮影,闻言才轻巧地转头过来:「哦?是的,龙哥应该快到了,我这就和他离婚,保住我的小命。」
她轻轻巧巧地又看了後排的保镖们一眼:「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靠辞职保住你们的命。听说你们老板不太喜欢放人走,辞职的人都活不过两周,医保都没用上,人就没了。」
「工厂里的工人,如果得不到合适的社保,是会罢工的。我听说你们矿场的工人已经罢工了好几次了。」夫人说得漫不经心,好像是早上刚随手读了几条新闻,顺嘴闲聊,「不知道黑帮会不会罢工,罢工……听起来不太符合黑帮的做派。」
陈老大瞠目结舌地看着夫人,好像夫人刚刚说的话他一句都没有听懂。夫人笑笑,拍拍他的耳朵:「黑帮罢工没什麽好处,因为黑帮老大不会因此给他的打手涨工资,他只会g掉那些不听话的打手。你们想好了,如果我和蟋蟀在那条路上出事,就是矿车帮向龙哥宣战,你们si了以後,陈老大不会赡养你们家里的父母妻儿,有必要的话,还会送你们的父母妻儿去陪你们,就像那位叫亮子的前矿场总管一样。」
「对吧,陈老大。」夫人加重了语气,依然面带笑容。她手里拿着两张照片,一张是那位主管被枪杀在浴缸中,另一张是那位主管妻子的车祸现场。
「这是警方的照片。」夫人朝着保镖们扬了扬手,「不相信也可以去查档案。你们矿车做的都是合法生意,应该和警方还算有交情吧。」
蟋蟀心底暗笑,矿车帮和政府简直是锈城最不相容的两群人。上个星期还刚刚有员警在矿场意外身亡,警方一直在查矿车经营的违法证据。陈老大依仗着「铁矿」的帮助才勉强摆平这事。「铁矿」倒是个y茬,那个帮派紮根矿区多年,他们的领头人称沙力克,城府极深,和锈城的许多老板有结交。她之前还曾经担心今晚的局会有「铁矿」的人cha手,如今看并没有。
陈老大脸se已变。夫人的电话适时地响了,夫人接起来,脸上瞬间露出甜美的笑容:「龙哥,马上就好,你稍微等一等。」
陈老大已经面如土se,忽然劈手夺过蟋蟀手里的刀,手起刀落,一只耳朵落在地上。
从剧院回去一路无事,黑帮似乎是真罢工了。路过那段没有监控的路段时,蟋蟀看见几个黑皮肤的矿工在废弃篮球场上打球,其中两个看了他们的车一眼,眯眼睛叼起香烟。
但也没见到卡龙出现。车到家门,卡龙的车不在,不过他如果去渡口,几天不回来也是经常的事。蟋蟀下车为夫人开门,见夫人坐在皮座椅上不动,眼睛木木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夫人,你不舒服吗?」
蟋蟀有些奇怪,一刻钟前夫人还在剧院谈笑风生,此刻仿佛完全换了一个人,是突发疾病身t不适吗?
夫人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向蟋蟀伸手,脸上仍残留着一些恍惚。蟋蟀让她搭着自己的手把她扶下车,觉得夫人身t虚软,几乎要瘫在自己身上。她心里也有些担忧了起来,伸手去0夫人的额头,并不烫,触碰的瞬间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缩回手说了一声「抱歉夫人,属下无礼了。」
夫人虚弱地笑笑,脸上几乎没有血se:「蟋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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