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喝茶喝茶,再喝两杯总镖头就回来了。
“到时候您这单镖啊,肯定能接下来。
“您就喝的饱饱的,等着瞧好吧!”
年轻人满脸惧色,连忙伸手:
“我我我……”
一句话没说完,茶杯已经到了跟前了,都不用他动手,几个镖师有的捏下巴,有的捏鼻子,茶杯一到一翻,吨吨吨吨吨……
苏陌都看不下去了。
这是请人喝茶呢,还是严刑逼供呢?
看了陈定海一眼,陈定海当即躬身一礼,这才咳嗽了一声,踏步转入厅堂之内。
几个镖师听到脚步声,连忙回头,当即一愣,却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不过也知道,这正是接手镖局的东家之一。
当即连忙点头哈腰。
陈定海摆了摆手:
“在下是这……顺风镖局的副总镖头,见过这位兄台了。”
年轻人闻听此言,伸手在自己的脸上,嘴上,前大襟上狠狠地抹了一把,这才精神一振,开声问道:
“茅房何在?”
押镖上路
几个镖师领着那年轻人去了茅房。
顺带着也是担心这人顺着茅房,直接尿遁而去。
杨小云的目光,自这年轻人离去的方向,缓缓收回,看了苏陌一眼:
“这年轻人,武功似乎不错。”
“夫人好眼力。”
苏陌惯常的吹捧自家老婆。
杨小云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说正经的。”
“我很正经的。”
苏陌认真点头。
常有言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江湖上看人究竟是不是高手,往往比较麻烦。
整体而言,武功平庸之人,往往容易被人一眼认出来。
因为这种人不谙武学至理,只求一招一式准确无误。
常年累积,痕迹极重。
而寻常人体态放松,脚步虚浮,很容易辨认。
但是习武之人却是下盘稳扎稳打,看似松散,实则外松内紧,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应激而起。
这种人,极难隐藏自身。
再往上,一身武功达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
着意隐藏之下,除了极少处的痕迹,已经绝难为人察觉。
想要看出此类人是否身怀武功,就需要很高明的眼力才行。
这年轻人差不多就处于这样的关口之下。
杨小云能够一眼看清楚此人武功不错,自然就证明她眼力高明。
只是,苏陌这所谓的正经态度,显然难以取信于人。
又被杨小云狠狠地掐了一下之后,这才反手将杨小云的手给捉在了掌心之中。
听得爱妻开口:
“这一趟镖,果然有点古怪。
“他隐藏行迹,看似慌张,实则平静。
“许是大有所图。
“目前为止,更不知道他要送的东西是什么……咱们当真要接下来吗?”
“先看看再说。”
“恩。”
两口子这话说完的功夫,这一行人就已经回来了。
那年轻人揉着肚子,在两个镖师的搀扶下,进了大厅。
双手抱拳:
“失礼了,失礼了。”
“哪里哪里。”
陈定海轻轻摆手:
“实则是我这手下太没规矩了,多有得罪。”
年轻人看了两边镖师一眼,连忙摇头:
“不敢不敢。”
陈定海一笑,伸臂做引:
“请。”
“这个……坐就坐,咱们还是别喝茶了。”
年轻人苦笑一声:
“在下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陈定海哑然,转了个话头:
“还未请教少侠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就是一介读书人。”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又浮现出了些许的不安之色,轻声说道:
“小生姓陆,单名一个仁字,仁义的仁。”
苏陌和杨小云闻言对视一眼,心说这人连个假名都懒得取啊,直接就叫陆仁可还行。
“原来是陆兄弟。”
陈定海笑了笑:“听闻陆兄弟有饭要赏,陈某先行谢过。却不知道,这一趟具体要送的是什么东西?又要送往何处?”
“是听先前那姑娘说的吧?”
陆仁闻言一笑:
“先前看那姑娘年纪轻轻,自称总镖头,想来是陈总镖头的女儿?”
此言一出,陈定海脸都白了。
下意识的就要做勃然之色,好在耳中传来苏陌的声音,这才镇定下来,轻轻摇头:
“陆兄可不敢乱说,那位姑娘另有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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