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面前,瞪着关照年,伸手拉陈镯,“小镯,听话,跟我走。”
关照年看出欧胡芝想要拉回陈镯的迫切,他搂着陈镯往后退了一步,低头问陈镯:“你想跟她走吗?”
陈镯摇头,关照年便要带他走,欧胡芝骂道:“哪来的混崽子,我叫我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镯心头一惊,欧胡芝死死拽着陈镯的手不放,陈镯是她下半辈子的指望了,她绝不可能让陈权建再夺走她最后一个希望!
她的声音带着哀求:“小镯,跟妈妈走吧,妈妈之后再跟你解释,你跟着陈权建什么都得不到,他对你不好,妈妈对你好,妈妈对你好!”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他何曾没有这么喊过?
陈镯忽然发觉关照年在发抖,陈镯赶忙去看他,关照年的双手紧紧攥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快走!马上离开!控制住,控制住!关照年的内心不断重复这几句话,一股暴力在体内游走,残蚀着他最后的理智,关照年拦了辆车,快速把陈镯塞了进去,欧胡芝见状大喊起来,抬手打在关照年背上,像个疯癫的女人,甚至跟着出租车跑了几步,最后作罢。
回到关照年出租屋,关照年把药都翻出来,一口气吃了半瓶,陈镯站在门口,看着他翻出好几种药,白色药片洒在桌上,全被关照年咽下。
关照年转头看到陈镯,砸了两下桌子,吼道:“你看什么??”
陈镯被吼得一抖,说:“我没有……”
关照年说:“她要带你去哪?!怕你过不好,带你去过好日子?!她要带你走你都不走?!!”
陈镯不知道他的火气从何而来,贴着门,开口又怕刺激到他,一动不敢动。
关照年被巨大的恨意裹挟,看不见陈镯眼里的恐惧和躲避,也看不见提到欧胡芝时他眼里的难过,他的心头积攒了太久的怨愤,在见到欧胡芝那一刻尽数爆发,他此刻只想泄恨,让这个女人不好过,让这个女人的儿子不好过!
关照年把那根细长的摄像头扔在陈镯脚边,举起手机,把那些视频亮给他看,“等你出了这扇门,我们的床照就会散遍全城,陈镯,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陈镯的脸色倏地丧尽血色,关照年盯着他的脸,继续说:“我可以走,你能走去哪?好学生,妈妈的好儿子,你连最后的利用价值都没有了,妈妈还要你吗?”
“所以……你跟我在一起,”陈镯忍着喉咙的酸痛,坚持说完这一句:“就是为了报复我?”
“是,”关照年坦然承认,“我恨你妈,恨你,我要让你们跟我一样,永远逃不出去。”
陈镯用很浅很轻的语气挤出一句话:“你真的没有……”
关照年像是尝到了报复的快感,恶狠狠打断他:“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感觉恶心。”
陈镯张了张嘴,什么都还没说,眼泪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心口的地方痛得好像碎了,他僵硬地摸上门把手,跨过门槛时趔趄了一下,关照年下意识抬起手,下一秒房门在眼前关上,留下一片寂然。
陈镯失神落魄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走了多久,连鞋袜都湿透了,路过商店的大玻璃窗,陈镯的脸沾满了泪水,触手一片冰凉,他抚上自己的肚子,庆幸自己没有告诉他孩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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