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娇客太厉害,一哭便是三个时辰不停歇,一边用膳一边拭泪,好不辛苦。府里有七院十三阁,是仿皇宫内苑而筑,除却阁里的美人儿,每一院皆有其贵贱之分,有浣花院、琼花院、杏花院、芙蓉院、迎辇院、青鸾院和可梅院。可梅院是下人们的居所,最小、最简陋,但比平民百姓的茅屋好上许多,不失大户人家的气派。青鸾院和迎辇院是招待一般宾客的厢房,干净、简洁,面向一片青翠的山色,非常典雅。杏花院和芙蓉院是玄漠和玉浮尘的居所,平常人不许往院里走动,尤其是女人更是止步,打扫、伺候的全是十五、六岁的侍童。琼花是高贵圣洁的,因此琼花院只用来招待身份特殊的贵客,偶尔皇后和太子会来小住一、两日,里面的摆饰和皇宫相似,连把小梳子都得玉雕象牙刻的才行。至于浣花院是凌拨云的私人禁地,没有通行令不得进出,是全府最大也最严肃的院落,四周种满参天高木不见花草,花厅后便是相连的两间王爷房和王妃房,书房更是拐个弯就到。不过,此处却是距离正厅最远的一个院落。“云姑娘还在哭?”“是的,侯爷。”紫绢恭敬地望着地上碎瓷片兴叹。凌拨云隐隐一痛。“我去看看她。”玉浮尘及时拦住他。“爷,别让自己陷进去。”他的担心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其来有自。爷太投入了,思绪正被一名陌生女子所牵动,这不是件好事,即使是出自他从不失误的卜卦所断。“阴阳,你可以怀疑自己,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没那么大的魅力诱惑我。”凌拨云好笑地说道。玉浮尘摇摇头轻叹。“倩之所以可怕是无形,定力愈强反而愈沉沦,皇上不会允许你与一名乞儿有白首之约。”“哈你多虑了,她根本还没长大嘛!”但柔柔软软的触觉还在,他心神一悸。他取笑自己未免太急躁,她八成只有才十三、四岁,要侍寝得再养两年才成,待会随便找个侍妾来温存一番,免得他禁欲太久起小姑娘。女人在床上的表现不都是那样,被动地等着他宠幸,谁都可以,无关美丑。只不过美丽的女子较能引起男人的欲望,他的十三位侍妾皆是娇艳如花的天仙姿容,可是奇怪得很,没有一个人挑动得了他的心,连一丝丝波纹都不曾起。“玄漠,你认为是我多虑了吗?”玉浮尘忧心仲仲地望着主子大笑离去的背影。“你该相信自己的卦文,云姑娘不像外表一般单纯。”他唯一受不了的是她的哭功。他微楞地低吟。“你说她是个城府深沉的女子?”“你被眼睛蒙住了,我的意思是她并没有迷上我们其中一人,反而以平常心对待。”经玄漠一点化,玉浮尘豁然开悟,他怎么会忘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若非大智慧者,岂会不被他们表象所迷惑,和一般庸俗女子一样露出垂涎的痴述祥,巴不得粘在他们身上而不是一再地要求离开。虽然她好哭些,但举止言行似出自名门之家,看来是他眼拙了。龙藏于池非鲛,有朝一日必升天。风落于尘非难,光华显露无法隐。好想家,她好想家。她想念爹和娘,想念欢欢攒钱时的笑脸,想念丫丫不男不女的扮相,想念门口的老黄狗,想念庭后的玉兰花,想念养在小鱼池的乌龟王,想念她那充满怪味的葯居。她好想好想回家,待在这间华丽的囚室好无趣,那个一直问她“知道我是谁吗”的霸道男子太可恶,居然限制她的行动自由。从来没有被关在房子的经验,所以云日初闷到以哭来打繁间。“初儿,你到底要哭多久?”初儿是谁?云日初不解地开口“我要回家。”“你没有家,你是小乞儿,记得吗?”他不懂这儿有锦衣玉食有啥不好?“那我不要待在这里。”她换了个要求。凌拨云凝住脾气,轻柔地托高她的下领,少了脏污的小肠出奇的清丽,他竟看呆了。原来她是如此美丽,像朵不染尘土的玉蝉花,没有牡丹的娇艳,少了芍葯的妖美,自成一格地绽放小小的,不与百花争宠。难怪他以前总觉得侍妾们浓香呛鼻,一个月才找她们几次,原来是他独爱淡馨的缘故。“你好美。”美!他在说谁?云日初第一个念头是当他病了,抬起纤葱的柔荑覆在他额头试试是否发烫。“你生病了?说的话古怪,我都听不懂。”她眼泪仍不住地往下落。凌拨云轻轻握住她的小手亲吻。“你是美丽的女子,我的小玉蝉花。”“我美丽?”她心头跟着怪起来,他干么吮她的手指头?“是的,在我眼中。”他好想一口把她吃掉。晶莹的泪珠对凌拨云而言是甘醇的琼汁,他亲昵地低头舔吻入口腔,再三的回味仍不知足。不经人事的云日初僵直了身子,她不懂害羞为何物,只觉得很尴尬,他居然用湿粘粘的舌头帮她洗脸,好像家门口那只谄媚的老黄狗,惊得她把泪收回去,半滴都不愿流。“咦!你怎么把甘泉封住了?我尝得正起劲呢!”好可惜,待会再弄哭她好了。“我我不是山泉啦!你去找别人。”讨厌,喝人家的泪。凌拨云轻笑地含住她左眼尾一颗尚未成形的甜液。
“不行,她们没你可口。”“我是人又不是食物,你可不能乱咬,我真的很怕痛。”因他的亲近,云日初瑟缩了一下。她不懂心脉为何跳如雨豆,当自己怕他咬她而紧张得心跳加快。“你说了好几遍,我已记在脑子里。”他近乎轻佻地要摸她光滑的颈项。好在玄漠和阴阳不在这里,不然地上会有两双凸眼珠可拾。在他们眼中严厉精锐的主子此时已不复稳重,有些吊儿郎当地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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