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颜宫。覃可正在帮谢水程清洗伤口,并不知有几个不速之客,即将找上门来。谢水程趴在一张椅子上,身上的袍子扯开,露出一身的伤痕。看着谢水程那个红色的竹叶胎记旁,一条血肉模糊的口子。覃可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些。她特别小心地躲开他的伤口,将周围的肌肤都擦了个干净。又将帕子放在热水桶里搓洗了下,继续帮他擦背、擦脖颈、擦小腿……最后才是脸。每擦几帕子,她便弄进热水桶里洗了洗帕子,又继续。等擦脸时,覃可发现谢水程脸颊发热,绯红一片。覃可摸了摸他的额头,“为何这么烫,伤口感染引起发烧了吗?”覃可又拉起他的手臂,摸了摸腋窝,“这里不烫啊。”她这个动作让谢水程脸颊更红了三分。覃可满眼担忧地看着他浑身上下的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谢水程长睫轻轻煽动两下,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看覃可的眼眸。覃可放心了些,“那孤给你上药。”覃可用积分兑换了一盒外伤药膏,轻柔地帮他抹药膏。感受到她指尖的触碰,谢水程本就红的脸,更红了三分。觉察到肌肤上,被热热的气息包裹,谢水程扭头看去。只见覃可正对着他胎记旁的伤口在呼呼。呼呼完,覃可还忍不住念叨一句。“这个川子呀,办事真是太粗心了。”“昨夜孤让他给你上药,结果他连你身子都不擦洗,就直接涂抹药膏。”“这若是感染了咋怎?还是孤亲自来才放心。”话落,覃可又帮他擦脖颈的伤,凑得很近很近。还边擦边对着他脖子上的伤口呼呼。瞄着覃可因呼呼微微嘟起的红唇,谢水程喉结滚动了下。一颗心跟打鼓似的,跳得飞快,脸颊爆红,连脖子上的肌肤都红了。他眨了眨眼,脑袋鬼使神差地抬起,一点点朝覃可凑过去。砰——刚闯进来的三人,刚好就看到这一幕。谢水程赶忙将脑袋缩回去,头一偏,留了个后脑勺给各位。覃可还保持着嘟起红唇帮谢水程呼呼的动作。她嘴唇动了动,这才缩回来。又赶忙站起来,牵过干净的衣袍搭在谢水程身上。将他整个身子盖住。耶律鑫最先出声,“白日青光的,皇上这样做恐怕有些欠妥。”耶律鑫一开头,吕修远也眉心一折道:“皇上这么做,又想引来文武百官们说教吗?”坤衍啥也没说,一声叹息。那样子似乎是对她有点失望。对上耶律鑫、坤衍、吕修远染满怒火又探究的眸子,覃可哭笑不得。“你们别把孤看得跟什么渣渣似的,孤只是在帮程程上药而已。”
“绝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不纯洁的关系。”谢水程也扭过头来解释,“是的,可可在给程程上药,你们不要误会。”耶律鑫立即反驳道:“既然是误会,你那脸为何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谢水程拧着眉,抿了抿唇,眼圈红红的,看样子想要哭了。吕修远一双蓝眸眯起,眸光似箭,射向谢水程,“这里是皇宫,君臣有别,皇上的小名岂是你能喊的。”谢水程摇了摇覃可的手,委屈巴巴地挤出一滴泪来,“可可,他们好凶,程程好害怕。”覃可摸了摸他的脑袋,“别害怕,有孤在,他们不敢伤你。”松开谢水程,覃可站了起来,甩了下明黄色的袍子,脊背挺直,拿出点气势来。“程程受伤了,孤先帮他穿下袍子,你们先去大殿等孤。”“皇上,让臣来帮他。”说着,耶律鑫大步走过去,还活动了下手腕。气势汹汹的,眸中杀气四溢。仿佛下一瞬就要将谢水程的脑袋拧下来。吓得谢水程伸手一捞,一把抱住覃可的腰,脸贴在她身上蹭了蹭,可怜巴巴地祈求道:“求求可可不要丢下程程,皇宫内危险重重,程程只想留在可可身边。”覃可帮他顺着一头青丝,柔声安抚着他,“程程放心,孤的九千多禁卫军就快回宫了,以后没人再敢来孤寝宫劫人。”这话一出,一直未开口的坤衍,拧着眉毛,缓缓启唇:“皇上还要将人安置在寝宫内么?如今民间关于皇上是断袖的谣言四起,皇上多少还是该有所避讳才是,万不可胡来。”“况且谢水程身份特殊,若是被藩王知晓皇上将人囚禁于寝宫,为所欲为,恐将引起局势动荡,还望皇上三思。”坤衍这一席话有理有据,覃可不得不服。一双小鹿眼就这么瞧着他,眸中满是感激之情。“还是老师考虑得周到,那老师觉得孤应该将程程送到哪里好?”坤衍唇角皮笑肉不笑那么一下,“想要阻断谣言,自然是将人送到太后那里,请皇上以大局为重。”覃可满口答应,“行,孤听老师的。”耶律鑫、吕修远二人皆是朝坤衍看去。耶律鑫唇角微勾,不愧是摄政王,几句话便说服了皇上。还半点没提谢水程的不是。高,确实高。谢水程身子挪过来了些,从袍子下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来,手指勾住覃可的小指头,轻轻晃动。“程程不要离开可可,求可可莫要抛下程程。”像极了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好一副可怜巴巴又没人疼爱的模样。覃可反手握住他的手,捏了捏,“程程别怕,都在皇宫,你想见孤随时可以过来的。”见事情已经板上钉钉,谢水程只好乖巧地点点头,还轻轻“嗯”了一声。接下来为谢水程穿衣裳的事,耶律鑫、吕修远主动帮忙。坤衍则是以有事相商为由,将覃可乘机叫走。离开时,覃可还对耶律鑫、吕修远提醒道:“你俩轻点,别伤到程程。”“臣明白。”耶律鑫与吕修远齐声答。没有任何交流的三人,就这么成功将覃可带离寝宫。看着椅子上的谢水程,耶律鑫拳头捏得嘎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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