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我陪着凌舸吃了医院的营养餐,全是清淡食物,吃得我胃酸分泌过多,嘴里寡淡无味。幸好韩竞风很知趣,来的时候带了很多好吃的,让我饱餐了一顿,可惜他带来的消息并没让我振奋,萧何在出事当天晚上就离开剧组了,刘三泉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他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一切的线索都断得干干净净,下午,韩竞风去了他的住处,也已是人去楼空。“我说了吧,这男人狡猾得很,”凌舸垂涎着桌上的食物,无奈有伤在身,得忌口。“看不出呢,”我撕下一块酱牛肉大嚼特嚼,直把凌舸看着连吞口水。“刘三泉不肯负全部责任,他说自己已经承担了部分医疗费和手术费。”这是韩竞风带来的第二个坏消息,相对于萧何的失踪,这个消息更让我们心寒。“萧何是他剧组的人,他怎么没责任?凌舸也是在做替身的时候受的伤,这责任于情于理他都该承担!”我扔下牛肉,气愤地说道“虽然我知道他人品不怎么样,要是他耍赖,我就去告他!”“他应该承担部分责任,不过像他说的,还有一大部分责任在肇事者身上,现在萧何跑了,这部分赔偿就无法落实,”韩竞风皱起眉。我看看凌舸,他也看着我,没有出声,只是脸上再也挂不住无所谓的表情,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得内心同我一样惶恐,桌子上的美味食物才被我消灭了小部分,可是我完全没了吃东西的兴致。“我会想办法的,”我突然很坚定地说道。像是给凌舸承诺。“你?”韩竞风狐疑地看着我“你明天不是要回家?”“我怎么能回去?除非凌舸康复了,跟我一起回老家去,不然,我不会走的。”我苦笑,这个城市真可怕,当我想留的时候拼命赶我离开。在我决心要走的时候却又百般挽留。“你还真爱变,”韩竞风地话我不太懂,有点调侃的味道,却又显得很正经。“琳琅,你回去吧。我没事!”凌舸说着违心的话。
真是的,我现在要是走了,他能怎么办?没有医疗费,没有人照顾,也不能去工作。柜子里一张存折都没有!“如果你真打算回去,这里就交给我!”韩竞风看着我犹豫的样子,替我解围。“不用。你作为朋友已经帮得够多了,”我冲他笑笑,老实说,这段时间挺感激他的,撇去他从前的恶劣不说,现在地韩竞风真的算一个绅士,如他所说,他就是一个矛盾综合体。韩竞风没再说话。这时候护士进来,给凌舸检查伤口,又挂上点滴,我们相对无言,一直坐到深夜。凌舸的身体康复得很快。当然,医疗费用得更快。我的火车票彻底报废了,在过期前我已经将它撕成粉末扔在了天台上,回家无望,因为我还有比回家更重要的事要做。这几天替身受伤事件,在娱乐界掀起了不小地风波,报刊杂志上都有登,刘三泉在电视上露脸时显得有些招架不住,外人都传闻此事是他所为,他除了到处解释,再就是不停上一些二流娱乐节目搏名气,萧何的出走连累了很多人,比如剧组的佩佩、菲菲之流,她们早已是昨日黄花,却硬要在剧中扮演花季少女,本想借这次机会来个鲤鱼翻身,这下好,刘三泉疲于招架媒体的轰炸,将片子草草结尾,她们的希望再次成为黄粱梦一场,以前在凌舸带回来地八卦杂志上,还偶尔能在页脚看到她们的娇容,如今翻烂书刊,已是音讯全无,娱乐圈就是这么残酷,谁也不晓得谁哪天就销声匿迹,谁也不晓得谁第二天就跃上报纸头条。韩竞风来医院的时间渐渐少了,他地剧组再次开始工作,听说他得到了一笔神秘资助,我没有过问,除了照顾凌舸,我没心思想别的事情,太费劲!哦,对了,忘了说,在凌舸的医疗费快用完的时候,医院突然接到一笔善款,一个自称是我们同乡的人听说了我们的遭遇,送来了这笔钱,指明要给凌舸,我和凌舸都不愿接受,总觉得像施舍,像同情,倒不是我们有多清高,主要是,我们怀疑那个所谓的同乡就是韩竞风,就算是朋友,他的钱,我们也不想要,也不能要。因此,我们要求医院将这笔钱退还,至于怎么找到捐赠者,那是他们地事。第二天,我去医院附近的快餐店找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很辛苦,(没有不辛苦的体力劳动!)但是在凌舸停用了昂贵的葯物之后,我们勉强能支撑现在地生活。“我们是不是不用活得这么狼狈?”看着面前的盒饭,我将碗里仅有地一块肥猪肉夹给凌舸,开始往嘴里扒着白饭。“接受那笔钱?”凌舸又将肉夹给我“我不想欠他的,我知道你也不想。”“非亲非故,我怕还不起,”我将肉飞快地丢进凌舸饭碗里,端着饭盒站起身,自从停用了昂贵的进口葯物,凌舸的病房也搬了,现在的病房里住了三个人,一个人要死不活,靠输氧维持生命,一个大小便失禁,臭气熏天,病房加上卫生间,不足十平方米,我挺佩服自己,有时候,还能边吃饭边指导病人家属给大小便失禁者换床单!“如果接受了,你就不能无牵无挂的走,虽然我不打算离开上海,但是这人情我也没把握还得起,咱伤的是肉体,又不是精神,再说,自尊第一位,嘿嘿。”凌舸终于将肉吃了进去“只是你现在的工作,不会太辛苦了吗?”凌舸眯眼看我,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什么辛苦啊,比跑龙套的时候好多了,”我伸伸胳膊“看到没,二头肌都有!那店子待遇蛮好,是韩竞风介绍我去的,他一个朋友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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