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昏暗的地下室内,一个眼神空洞的婆子蹲坐在墙角。她的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因为毒虫发作,痛痒难耐,她不停地在身上抓挠。己结痂的疤痕添上新的抓伤,让她本就没几块好皮的身子,看起来更加凄惨。这时,门口传来了侍卫们的谈话声。“听说主子要搬去定西将军府住,会在京郊施粥行善?”“可不是么,项管家才来传了话,说是咱们牢里的这位到时候都有可能放出去”“那咱们将人折腾成这样,到时候主子爷会不会怪罪?”“哎,这几天还是停了药,给人换身干净衣裳吧”“成,免得到时候主子知道了,怪罪下来”刘稳婆听得侍卫的这番对话,空洞的眼神中,升腾起一丝希望来。林冷殇搬去定西将军府,这是被陛下封侯了?遇上这么大的喜事,难道自己真有可能被放出去?不过回头一想,刘稳婆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自己所谋之事,是要人性命,虽然最后并未得逞。那林冷殇听说又是个暴戾之人,怎么可能放了她。正在思忖间,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侍卫走了进来,丢下几件新衣衫,一瓶解药又出去了。刘稳婆赶紧捡起地上的解药,扒开瓶塞,吃了几粒。身上痛痒难耐的感觉顿时好多了。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倚靠在墙角歇息。要不是她心志坚定,早就被这些毒物折磨的自我了断了。起初,她也是受不了这非人的折磨,寻过几次死的。后来,她无意间从侍卫的对话中得知,她的孙儿还活着,她才生出了活下去的念头。自家女儿和孙子怎么可能被贵人所杀,那一定是项甲唬她的话。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说出幕后指使人。可她自己也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怎么交代?也亏得她不知道,所以才能活到现在。若自己有幸能够被放出去,她一定要回家看看女儿和孙子。让她们好好藏起来,躲得远远的。到时候自己再也不去找什么贵人了,只好好跟女儿和孙子一起躲起来过日子。想到这些,刘稳婆叹了口气。都怪自己以前太贪心,才会为了银子替人卖命。可得了银子若没命花,又有什么用呢?那侍卫见刘稳婆吃了解药后,一副舒适解脱的表情。他摇了摇头,小声嘀咕,“这样的人,居然也能放出去”虽然声音小,又带着嫌弃,刘稳婆还是听清楚了。她坐正了身子,心中又升腾起一丝希望来。早上丢进来的硬馒头,她也捡起来,开始慢慢的啃。项甲在庄子上,听得侍卫汇报刘稳婆的情况后,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做的不错,这几天给她加点好吃的,免得到时候走不了几步”侍卫微微拱手,“好”提前安排好了刘稳婆后,项甲才出了庄子。接下来,就是等将军府搬家那日,将人放出来,好好跟踪。只要那幕后之人稍有动作,就不怕跟踪的暗卫拿不到把柄。……分家后的第二日,大少奶奶就着人将田产铺子的地契和府库里的物件送来了定安院。因林冷殇出去当值了,清婉就拿着上次签字画押的分家单子,一一核对接收了。田产铺子和一些大件倒还对的上,一些小件在数目上就有些短缺了。
清婉瞧着也不是什么重要物件,便也没多计较。三少奶奶这边,在接收分家物件时,核对的就格外仔细了。哪怕是少了一对瓷瓶,一匹料子,她都清点了出来,又列了个单子,回给了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无奈,只得将这些东西补齐了,又给三少奶奶送了过来。这些东西也不是她故意短缺的,实在是府库里的物件,有的比单子上记载的要少。分家是根据册子分的,但库房里没有这么多,她也没办法。只能是送的时候,就各房略略减少些。好在二房没提出什么异议,给三房补些就补些吧,左右都是些小物件。只要能顺顺当当的分了家,往后她们大房有爵位撑着,日子定能越过越好。清婉这边,在将分家的东西单独入库后,就开始着手搬家事宜了。她倒也无需格外忙什么,前前后后都有项甲带着侍卫cao持着。在侍卫们搬搬扛扛的空档,她去了趟曲彩屋里。想着将过几日就要搬去定西将军府了,得提前同曲彩说说。东厢房内,曲彩正在认真的做彩色玩具。清婉入内后,小露赶紧躬身行礼,“苏姨娘”曲彩听得小露的声音后,也抬起头来,“姨娘来了”清婉笑盈盈的走上前去,“姐姐”看着曲彩手中的玩具,清婉用手摸了摸。“看来,姐姐这是快做好了”曲彩默认的点点头。清婉见曲彩一时半会,不会停工,便搬了个矮凳,在她身边落座。“今儿,妹妹过来,是特意来告诉姐姐,再过几日,咱们就要一起搬去定西将军府住了”曲彩听罢,没觉得有什么好欣喜的。只轻轻的嗯了一声,便继续埋头,做手上的活了。清婉又继续道,“届时,姐姐可以自己单独住个院子”曲彩听得清婉这样说,这才抬起头来。“可以选个幽静些的院子么”如今她住在定安院的东厢房,其他都还好。最让人难受的是,偶尔想在院子里走动,就有可能碰到林冷殇。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因为只要看到他,自己就会想起死去的丈夫和族人。一想到他们的死,自己就抑制不住,对林冷殇升腾起一股恨意。她知道这样对自己不好,对孩子也不好。毕竟以后,孩子是要在他的庇护下长大的。所以在听到清婉说,搬过去能单独有个院子时,她只想有个离林冷殇远点的幽静院落。清婉浅浅一笑,“那边的定安院旁边,有个彩风阁,有一丛竹林遮着,很是幽静,正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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