査茵回来了!是在接近凌晨时分,大家还在睡梦中的时刻,她奇迹般地回来了。一脸的泪痕、散落的发丝、还有满身吓人的血渍让原本美丽清秀的她,顿时像极了街头的疯子。“査茵,你怎么会这样?!”扬古一冲出来,便让査茵的模样吓呆了。“告诉我,你哪里受伤了?是谁把你害成这样?额图浑吗?那个浑蛋!我要杀了他!”扬古手握成拳,气得咬牙切齿。“査茵,爹的宝贝女儿呀!你可是回来了,我真担心死了。”塔世克虽是个粗人,但此时此刻,也不免老泪纵横。于是一番折腾,待査茵重新梳洗完毕再来到大厅之时,已是清晨时分了。大家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很好奇凭她一个弱质女子,是如何脱离这一切险恶。大家都老早坐在厅里,等着査茵来解这团疑惑。然而,事情却是出乎大家的预测。因为,査茵说,劫她的人是额图浑没错,可是,半夜将她从黑冢堡救出来的,也是额图浑。“额图浑为何会那样做?!”塔世克听得满头雾水。“其实,额图浑本来就是黑冢堡领袖黑阎的义子,他之所以会进我们完颜家来,就是为了要替黑阎当内应,以便进行他取代建州王的野心。”査茵说着。“所以军械库里的一切,都是额图浑的杰作。”努尔哈赤问着。“嗯,”査茵点点头,继续说:“那天,他就是带我从那里的密道出去的。”“怎么你们都知道密道在哪儿啊!”塔世克插着话。“是呀!只有你这都统不晓得。”努尔哈赤的话有责怪之意。呵!说这样,好歹我也快成你丈人哪!塔世克讨个没趣,只敢在心里嘟嚷着。“奇怪?那额图浑又干嘛救你回来,该不会是良心发现。”琉璃猜着。“那是因为黑阎看上了我,想强娶我当押寨夫人,而额图浑此刻才万般悔恨,趁着月黑风高之际,带我逃脱。”査茵的眼中没有恨意,只有惋惜。“那他呢?怎么只见你回来?”卫德开口了。“想必是他怕受处分,不敢来此。”富瑛也没闲着。“不!额图浑绝非怕死之人。只是他死了,在救我回来的途中,让乱箭给射死了。”査茵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什么?!死了!他死了”卫德深受打击。“他竟然为了你这贱女人而死?!”“住口!我不许你侮辱査茵。”扬古大喝一句。“我为什么不能侮辱她?”卫德渐自趋步走向査茵,而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愤恨。“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勾引他,他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完颜査茵,天下的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抢额图浑哪!”“不!我没有”査茵让卫德的举止吓住了。“怎么没有?!那搁在你房里的情书你怎么说!”“情书?”査茵不懂。“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卫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吟出这词。“韦荘的应天长。”査茵至已暸然。“这是有天夜里,我听见门外有动静,一醒来就看见这纸条搁在桌上头,我根本不知这是谁写。”“好个推托之词!哼,谁信哪!分明是你额图浑带你私奔。”“査茵不是这种人。”琉璃想给卫生一个大耳刮子。“我没有私奔!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査茵百般委屈地哭着。“就算你非主动,但被掳去的这些日子,谁知道你同额图浑之间有没有什么!”卫德这话是故意说给扬古听的,想借此将査茵的名节扫地。然而,她的话也不无可能,因为既然额图浑都会因爱她而掳她走,还有什么事情会顾忌再三呢!所有的人脸色顿时凝重。尤其是安费扬古的脸色最沉重。“不!额图浑尊重我,他连碰都没碰我你们千万不能怀疑我。”査茵知道事态严重,一颗心忐忑地快跳出心口。“唉!要真这样,也非査茵的错。”富瑛不信,但她同情査茵。“我说没有就没有。”査茵歇斯底里地喊着。“査茵,别这样,我相信你说的。”琉璃激动地上前抱住査茵。“可是他们不信哪?”査茵泪下如雨。“不!他们信。”琉璃看着一旁沉默甚久的扬古,示意地说:“说话呀!安费扬古,你说话呀!”“要我说什么呢?早知道她喜欢额图浑,我又何必趟这淌浑水呢。”扬古是痛苦的,但,他却把他的苦加诸在査茵的身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明知道査茵是爱你的呀!”琉璃不禁为扬古的话错愕至极。“你真的只爱我一人而已吗?那为何额图浑的死会令你这么难过?”扬古什么都看在眼里。“连你也这么说?!连你也这么说”査茵顿时心痛难当,似有一团火炮炸进她的心窝,她频频退后,以一种空前绝望的哀伤注视着安费扬古。而这就是她此生的寄托?!査茵突然想到当年大姐的死,不也是因为她的寄托破灭,连心都碎成了灰。“这镯子还你!”脱下了扬古送她的订情信物,査茵突然以一种令人错愕的迅速,拔出了扬古佩在腰间的匕首,猛然地刺向自己的胸口。“不要!”扬古来不及抢下。“啊!”大家一片错愕。査茵应声倒下,倒在扬古的怀抱。血,却如她的泪一般,汩汩不断。“来人哪!快找大夫。”塔世克吼着。“査茵,你怎么这么儍?!怎么这么儍嘛?!”琉璃痛哭流涕。“是啊!我是儍,才会爱上一个连信任都谈不上的男人。”査茵越来越虚弱。“査茵,是我错了,我真该死。”扬古万般悔恨地哭着。“琉璃,我看见大姐了,她可能要来接我了。”“不许走!査茵,我不许你跟大姐走!”琉璃急了“我们是好姐妹,你不行就这样扔下我,这样好不好,我们谁都不嫁,不必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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