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如无意外,这根管子会敲中那个女人的头,她会头破血流。这是一个极大概率的事情,于度的一脚使她被限制住了走位,她刚刚才被踢中,她应该痛不欲生,她还没有时间反应,她对偷袭招架无能。可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知道赢家是谁。金属管毫无阻碍地从天上落到了她的面前,但就在快触碰到她鼻尖的时候,一只手将管子握住了。宋宏盛睁圆了眼。中空的金属管在她手中发出“砰”的一声响后就开始往内挤压,空气被迅速排出,被她手掌握住的金属管跟着她手指的施力部位一寸寸变形。管子的进攻被横空拦截,冲击力渐渐散掉,终于,她一把将金属管夺了过去她的力气太大了他根本无法握住金属管像条刚上岸的鱼一样声从他的手中滑掉半空中出现了一抹身披月光的银白。那根金属管现在跟他反目成仇,毫不留情地冲他脑门而来。“梆”一声重响。血从他眉心靠上一点的位置涌了出来,跟刚刚开闸又坏掉的水管一样,止不住地往外倒水。红色的水。他感觉天旋地转。他觉得自己的头一定破了。也许脑浆都被打了出来。不是每个人死之前都能够照镜子,所以通常情况下,像他这样的人会带着遗憾死去。他大概知道自己的死因,却在猜测自己的死相时,彻底地陷入黑暗。“咚”。一股热流从脚底升起,温暖,熟悉,又久违。刚才被重脚踢得快要碎裂的骨头和肌腱在这一刻重新链接,它们互相耳语,垂询这具身体的主人,最终自在地在血肉当中交融,复生。她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左肩还有一点淤青程度的牵扯痛,但已经完全活动自如。于度滚落地面,很快又重新爬上了墙他满脸都是骇然。她能够cao控金属,并且力大无穷。他的肌肉爆发力已经算是姣姣,但正面对上很难讲吃亏的会是谁,经常战斗的人,驰站起身,她看于度的视角又变成了仰视。她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了。还挺聪明。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他没有给她留太多的思考时间,最佳的进攻时机是敌人刚刚起身或者结束战斗的时机,在此时,他们对危险刚松了一口气。但很显然,以己度人,总是错漏百出。
那位在地上伫立的麻烦伸拳往天空一顶她竟然猜中了他的进攻意图于度惊慌失措往她身旁侧去。他想进攻的目标是她的头,即使没能把头拧下来,也可以缠住她的眼睛,失去视野的人在分秒必争的战斗之中近乎会失掉一半的优势。但她预判了他的进攻路线,他的速度太快,他也不能挨她的拳头。“砰”于度砸到了金属栏杆上。疼痛从各处关节传来,他禁不住叫了一声,余光看见章驰捡起地上的金属管朝他走来,于度忙不迭从地上弹起,这是他身为异血的优势,但他飞到半空,“砰”的一声,吃了当头一棒。他急速下坠。人的反应速度不该那么快,从她拿起棍子到敲出,他在空中的弹射速度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回应。她又预判了他的走位“咚”。于度跌落在地。他感受到小腿传来掩盖身体其他感官的剧烈疼痛,他撑着地试图爬起重新上墙,但就在他双脚刚刚离地的瞬间,一根银白的棍子又敲中了他的另一只腿。“啊啊啊啊啊啊嗷嗷”他低下头。两条腿都断了。它们呈现出一种由内而外的扭曲,幸好被裤腿包裹,否则直面这样丑陋的冲击,对于受伤的人本身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很少会受伤的人即使见惯了别人稀奇古怪的死状,在这种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依然会表现出难以接纳的震惊。因为棍子不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章驰一脚踩中于度的腿。“问你一个问题。”于度挣扎着要从地上起来,棍子又势如破竹地敲中了他的膝盖。“呃啊啊啊啊啊啊啊”敲了一下。两下。三下。现在他软成了一只死虾。“问你一个问题。”那个女人又说。他抬起头,很多年都没有感受过的恐惧一寸寸攀爬至心口。这年头的异血变异的方式多种多样,因为太久没有遇到对手,他竟然会觉得自己是唯一的例外。造物主能造出一个怪物,为什么不能造出另一个呢扭曲金属,力大无穷。人都能变异了,天赋还要讲什么基本法吗“什么问题”他的声音有一点发颤。“韩戈出狱了吗”“韩戈”于度皱着眉头,犹豫片刻,哑着说,“没有。”他不知道她有什么意图,但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或者遮掩,似乎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更何况韩戈死不死,关他什么事“哦。”她说。“那我再等等他吧。”一道银白就在此刻重新斩下。“啊”于度手扯着金属杆将身子往上提,幸好她只踩中了他的一只脚,他猛地一推,反作用力又将他往外成弧形推离了半个身子的距离,原本朝着他脑袋而来的棍子就这样敲在了他的肩膀位置。骨头在一瞬间被打碎,疼痛侵蚀了他的大脑,他双目圆睁,牙快要咬碎。但脚的疼痛渐渐减轻了。章驰感觉到脚底有东西在动,一种非常轻的蠕动,如果不是她穿的鞋子鞋底太薄,几乎不可能感受到运动的模式,她拉起于度的裤腿。只见已经被敲碎的扭曲变形的膝盖骨正在一点点复原,它们的挪动非常和谐,像是替人搬家的分工明确的蚂蚁,小小的,有序的,最终组合成一块完整的膝盖骨。骨折也在同时恢复了。这条腿现在向她踢来。章驰一棍子再打下。骨头又碎了。于度疯狂尖叫。“有意思,”章驰继续踩住他的脚,“你的身体可以无限复原”刚才的子弹掉了出来,现在的骨折也好了,章驰目光挪到刚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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