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三人倒是没什么迟疑。
“那还有什么好说。”
“自然是建安郡王。”
“不错,三殿下乃是郭贵妃嫡子,理当如此,大家兄弟一场,郭二郎又何必试探。”
郭二郎!青霆叟提过的那个郭家?贵妃?外戚?李凡眯起眼,微笑着把端着果盘的侍女拦进怀里,张口吃着她送来的葡萄蜜柑。
然后那郭二郎道,“胡说什么呢,这种事岂是我说的算,何况……听说宿卫军护军中郎将,有意拥立二殿下同安郡王。”
“那个小婢生的!”
“收声!”
于是那边顿时没了声音。
“再来一壶酒。”李凡也捏捏侍女把她打发走。
等了一会儿隔壁也继续说。
“一群太监,也想架空国主,把持朝政,和我们作对?”
“宿卫……是左军还是右军?”
“大郎的消息?还是大人的消息?”
郭二郎道,“猜的,大哥伺候着东宫大殿,但我接连拜见都没能见着。”
这一次包间里沉默的更久了。
“叫那群太监隔绝内外了么……”
“娄观塔怎么说?”
“他们不会管这个的,老二还是老三都无所谓,广陵世子府中的殿下就有二十个,国主的王孙就更多了,只要不是姓南宫的,对南边的山里人来说,随便哪个都是一样的。”
“那些腐儒没人带头更不用搭理了,若是宫里的太监赢了,他们就叫立长,若是我们赢了,他们自然就叫立嫡,反正左右都是叫唤,怎么叫都不会吃亏。”
“那还有什么好商议的,我们分头同家里长辈说一说,请各家老大人一齐出手,只要拿住了太尉就大事可定。
咱们小辈的尽可以直入东宫,把宫里的内常侍杀一批,换我们的人执掌左右军,请建安郡王入宫不就事成了。”
“不错,二郎你点个头,挑选个吉利的日子,我们这就去安排了。”
可是郭二郎沉默了好一会儿,“……就是,还有一件家事。”
他真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等的李凡都一口一口吃瓜看戏,吃得都有点尿急了,这郭二才缓缓开口。
“我有个外甥让人给绑了,但我家现在被人盯着,只能劳烦兄弟们发动人手,在立冬前把他找回来。”
他突然这么一说,一时居然愣是没人反应过来。
“这,这都什么时候了……”
“真是反了,谁啊敢得罪郭家?”
“你哪个外甥啊?又惹什么事了啊?”
于是郭二郎只好又补了一句。
“我外甥名叫李宥,家里排行老三,听说被山里人拐去当童子了,我现在请人查着,他拜入山里内门,道牒上的法号叫作李清月。得先把他找回来……才能有人继承青宫的主位。”
“噗——!!”
吃了半天瓜的李凡把瓜全喷出来了。
所欲
好嘛,吃了半天的瓜,看了整场的戏,结果搞了半天,离国人想把他这个偶然从场边路过的吃瓜群众抓回去做皇帝??
‘玄天剑意,离国是八藩国,只能尊国主,不能称帝,僭越逾矩。’
那种破事踏马的谁在乎啊!随便啦!
李凡深呼吸恢复平静,眯起眼考虑了一会儿,又招招手叫了个侍女把喷到地上的瓜清理干净,随手拉了个酒女放到腿上,和她也问了两句。
这个郭二胖子的机缘,大致是个怎么一回事他已经清楚了。而且许多关键的细节也听到了,只要稍微找本地人补充一些情报,整件事情的脉络,李凡也大致能梳理出来。
毕竟都知道这个李是那个李,那个郭是哪个郭也很好打听了嘛。
那还能有哪个郭,长思城里的郭,自然是如今权倾离国朝野的顶级世家,当年在黑莲教之乱中立下赫赫功勋,几乎等同于再造离国社稷的郭阀。
这郭阀本来就是离国边州军镇起家的将门,当年镇压黑莲教,郭家家主担任节度使,与墨竹山修士合力讨伐黑莲教叛军立下首功,出将入相,加官进爵,直拜到太师尚父,就只差裂土封王了,家里八子七婿,也是满门显贵,门生故吏遍布朝野,简直是权倾天下。
当然也因着共历劫难的战友情谊,郭家同墨竹山成为牢不可破的同盟,郭家也成了墨竹山外门的重量级盟友。
如今一代的郭家家主,自然也是萌着祖荫,勋上柱国袭国公爵官拜太师,朋党遍布皇城内外,更是墨竹山外门领袖,在朝廷中的势力代表。其嫡长子也是世子詹事,统管东宫庶务。
而隔壁那个大胖子郭二,正是这郭太师家正房嫡出的公子,长思城外城的名人。
他名唤郭钊,是郭家嫡次子,年纪轻轻已经是太常寺奉礼郎,自然也在墨竹山进修,拿过毕业证的外门弟子,苗正根红的北派世家门阀子弟。
而且因为他的嫡母也是离国的公主,他本人长得也高大威猛,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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