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最后一道,往地底下照了个深洞,从李凡的身边擦过,把他的袖子也烧了一块。
也不是射偏了,是李凡紧急一个遁身横移,差之毫厘得给闪掉了。
只好在那镜子也仅此而已,只发了一次神威,铜镜镜面就如烫红的烙铁一般,散发着腾腾热气,安静了下来。
李凡也是出了一头冷汗,咽了口唾沫。
苟日的,偷本天书怎么就这么难呢……
铁佛
这下闹大了,李凡也不用想着藏了,趁着平东将军府里的那位还没杀到,赶紧钻出地来,抓起掉在地上的断腕,把还夹在小妾手指尖的符咒,贴回那技能冷却中的宝镜上,然后连镜子带断手一起,都用桌上的秘匣装了,揣在怀里就走。
这会儿前厅吃席的还乱成一团,虽然有两个元婴在场,但也不好往侯府的内宅里闯,先都护着侯爷的家眷。侯府的几个金丹亲兵和侍卫赶到时,已经连李凡的影子都没见着,就叫他脱身了。
但是危机并没解除,铁佛寺里的三个元婴已经被惊动了,一齐升上天空,仿佛三团金色的火球,强光照耀着整个九江城。这些秃头还真有点本事,居然发现了李凡的踪迹,而且这三人居然也会遁法!直追而来,尾随着他一路出了城!
李凡心里暗骂这些秃驴多事,但实在也没功夫收拾他们,因为他能赶紧到化神大修的气势已经全面放开,几乎笼罩了整个府城,再不走就来不急了。于是一路风云龙跻之术遁逃,被后头三道金光追得上天入地,翻山入河,连遁了数百里,李凡才猛得停下来,扭头瞪着身后追来的三人。
“喂,你们差不多够了吧!追我这么久干嘛!吃饱了没事做啊!”
三个身穿海青缦衣,木棉袈裟的大和尚遥遥地现出身形,立于云端相聚一处。
左边是个络腮胡子黑和尚,灰白相见的眉毛扫把般倒束着,不怒自威,仿佛怒目金刚,法衣底下一身的腱子肉,瞧着年轻时也是个猛将,现在虽然上了年纪,依然有好大的块头。
右边是个枯木干柴似的老僧,嘴上无须,一对长眉好像蟑螂须似得直垂到脸颊,随风飘动,一对三角眼精光熠熠,双瞳直盯着李凡。
而中间则是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甚至有些女相的小和尚,换一身衣服简直可以扮演小尼姑那般的俊秀。
长眉毛老和尚先开口道,“尊驾擅闯建昌侯府,做了天大的事,以为自己真能走得掉么!”
李凡当然不肯认,“喂!老秃驴你别冤枉好人啊!你说我闯侯府,有证据吗!”
“不是你夜闯侯府你跑什么!”
“呸!我狗肉吃多了出来跑一跑健胃消食不行吗!关你屁事啊!怎么你也狗肉吃多了吗?”
长眉毛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我!你!”
络腮胡子黑和尚怒道,“师兄不用和此贼子多言!直接拿了他去见平东将军!”
“两位师弟且慢动手,”倒是中间年纪最小的那个,出声叫住身边两个老僧,出言道,“我有几句话想问这位道友。”
左右两个老僧也听话得闭嘴,朝他合掌行礼道,“是,方丈师兄。”
“哟,你们两个是师弟啊,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教养还不及个小毛孩子,修行还不到家啊。”
两个老和尚却不受李凡言语挑拨,不喜不怒,一话不答。
李凡脸上笑眯眯,心里吗卖批,这货兵解重练的么……三个老和尚,真是有点难打啊,神识感觉得出,他们至少是娄观道一级的真元婴,不用点真本事只怕干不过呢……
‘小’主持轻声细语得问道,“南无不动如来,道友有礼了,贫僧是铁佛寺住持法觉,不知这位道友,为何要偷取敝寺的幻月宝鉴。”
李凡呵呵冷笑,“先说我偷侯府东西,现在又变成偷你们寺里东西了,全凭一张嘴说是吧?出家人不打诳语啊小和尚。”
法觉笑了笑,“幻月宝鉴本就是敝寺之物,只因敝寺受了巽国不少香油钱,才暂寄在侯府里镇宅。如今建昌侯薨了,七日祭礼一过,自然是要收回来的。
若要凭证,尊驾怀里的匣子,还是我亲自开光封印的呢。”
李凡眯起眼,把匣子掏出来,“呵呵,小秃驴好大口,那匣子还给你行了吧。至于这里头的东西……就算真的是那什么宝鉴,你叫一声,它应你么?”
那小主持面色依然如常道,“施主说的是,天才地宝,有德者居之,但这次因贫僧的修为有限,救不了小侯爷,如今他七祭都还未过,实无颜在此时还争夺法宝。还请道友体谅,将法宝归还敝寺。看在九大玄门的面子上,我等师兄弟绝不追究。”
李凡,“……”
这铁佛寺一个地方散修门派,有三个厉害的元婴也就罢了,居然还能识得青城山的遁法。中原果然是卧虎藏龙,不可小觑。
“……好啊!既然和尚这么讲道理,那也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李凡沉默了一下,笑了笑,把那匣子托在左掌中,平伸出去,“来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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