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钱教习虽然讲的是玉净瓶,但对于材料怎么选,瓶子怎么做,法阵怎么刻,怎么采集煞气,怎么容纳煞气,如何防止高浓度煞液对瓶身的腐蚀,他都是随口带过的。
而且不是因为玄门留学生多他在刻意隐瞒,是因为他根本就不负责那些工艺制成。
钱教习就专门讲虚玉玉精,怎么挑选各种成色的玉精,怎么测定晶相,怎么安置到瓶内协调,怎么提升生成虚玉的浓度。详细到那些留学生问都不问,就埋着头刷刷刷得记笔记。
郑泽天也不由心中佩服,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啊。
这钱教习虽然实力菜的扣脚,不过炼器方面确实是专业的呢。不听还真不知道,这些南方的散修真的已经走到太素道新路子上去了,看来他也有些过于轻视墨竹山的弟子了。这次还真不及玄门的留学生看的明白呢。
于是郑泽天也收了心,留下来认真听课。只可惜他这种命数,注定和安稳修行无缘的。课才上到一半就出事了。
突然有十来个修士闯入课堂,打断了钱教习的炼器指导。
这些人皆是神罡体的力士,分明是门阀豢养的死士武夫,一个个人高马大,膀大腰圆,底下穿着铠甲,外头照着宽袍,手中各持刀剑,一个个凶神恶煞,满脸横肉。
其中领头的络腮胡子把手一提,拎出来一个被打断了双腿,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厮。
“崔福!是哪个动的手!”
那小厮强忍剧痛,一眼看到坐在第一个的郑泽天,指着就叫起来,
“是,是他!就是他杀了崔公子!”
郑泽天皱眉站起来。
络腮胡子怒瞪了郑泽天一眼,
“看来就是你了。哼!你个贱奴,公子遇害还有脸逃回来!好叫找到了仇家,不然有你受的,死吧!”
话音未落,他抬掌一劈,当场将那崔福的小厮掌毙,打得他天灵盖崩裂,眼球都突出来,便随手把尸体扔道一边,直朝郑泽天走来。
“且慢!你等是哪家的弟子,敢闯入天虞山捣乱!”
钱教习皱着眉拦住他们,被人这样无礼闯入课堂也是分外不满。
那络腮胡子朝他一抱拳,
“我等是崔家的下人,无意打搅各位仙师,只是我家少爷被奸人所害,此仇不得不报!
那小子!还长着卵子就出来领死!别躲在人后面!”
郑泽天也不意外,那姓崔的既然是门阀子弟,结了师门的因果,自然也少不了家里的恩怨,只是想不到来的还挺快,大概这些护卫也没有贴身相随。于是面无表情得收拾了讲义和笔记,站起身道,
“教习,弟子去处理私事了,先早退了。你们,跟我来比武场吧。”
看郑泽天应了,络腮胡子他们也不逼迫,就让他在前头带路,十几个人在后头跟着。
钱教习皱皱眉头,却也不好阻止,毕竟这是别人的恩怨,既然郑泽天不需要师门相助,按照规矩也是他自己了断的。
而那些玄门的更是冷眼旁观,恨不得这群人快点滚,别打扰老子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
此时练武场里也有几个在撸铁炼功的修士,一见他们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涌过来清场,也没人出头,纷纷避让开来围观。
郑泽天就走到场中立着,扫了这些门阀武士们一眼,
“我来了,你家主人怎么吩咐,这事要怎么了结,划个道道出来吧。”
络腮胡子却也不上当,一抬手,
“废话少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等为主人报仇,不和你讲江湖规矩!受死!”
他话音一落,一路跟在最后的四个武士突然从人群后头跳出来,张弓搭箭,箭如流星,直朝郑泽天躯干乱箭射来!
郑泽天面不改色,随手一抄,把四支箭抄在手中,
“话不是这么说,你们不过是与人卖命的,杀了又有何用,那崔家可愿意讲讲道理,倘若非杀我不可,我也只能夷灭其族了,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再动不动铲人全家,现在给你们个传话和解的机会,可不要错过了。”
可惜这些都是大族豢养的死士,才懒得听他哔哔哔的,那四个射手接连又是两轮箭射来,前头九个武士已经在络腮胡子指挥下,分成三人三组,各持刀剑,分三面朝郑泽天围上来厮杀了。
是宿卫里挑出来的精兵么,看来这崔家势力不小啊,大概是仙宫的旧阀,灭起门来怕是有点麻烦哦……
不过既然对面铁了心要打,郑泽天也就不劝了,他刚才拈花耗费了不少心神,现在还没恢复过来,也没有精力用什么法宝,这些神罡力士又是精于战阵,全副甲具,有备而来的,上去踢戳脚大概也难缠,那就不玩那些花的了,直接打雷吧。
于是只见郑泽天一边后蹿,闪过连珠剑雨,一边双手一翻,道诀一掐,起手一抬。
“雷击!雷鸣!雷响!”
噼!啪!轰!
先是一道雷链从他掌中横跳出来,‘噼啦!’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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