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到王府,青妩就醒了。不过她还装着睡,想看萧沉砚会怎么办,当身体落到床榻上时,她依旧闭着眼,手臂勾着男人的脖子不放。脖子被她圈着,萧沉砚只能俯下身,手撑在她脸侧,两人的距离,早已突破安全范围。他近距离看着眼前这张脸,云氏多美人,许是因为都是云氏一族的缘故,这张脸生的极为精致。仔细寻找,不难从眉眼间找到熟悉的痕迹。“车辕上的那朵鸢尾花,是你画的?”萧沉砚问道。见青妩没有反应,他垂眸加了句:“再装睡,你从云后行密室里偷出来的嫁妆就没了。”青妩立刻睁开眼,怒道:“萧沉砚,你过分了啊!哪有抢人嫁妆的?”“不装了?”青妩撇嘴,圈着他脖子的手却不肯放,得意又狡黠的昂着下巴:“我就装,不服你就憋着。”萧沉砚没理她的插科打诨:“鸢尾花,谁教你画的?”青妩仿佛没听出他的试探:“什么鸢尾花?”她头一歪,“哦,你说我画的那道符啊?”她懒洋洋笑着:“一朵花罢了,需要谁教?”“之前被你拿走的那盏花灯上就画着一朵,我瞧着好看,便学了。”萧沉砚没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不知是她演技太好,还是真相如此,萧沉砚没看出丝毫说谎的痕迹。这一夜,心里翻涌的炽热像是被冷水浇灭,只余空茫和自嘲。袅袅余烟萦绕着不甘,他还残存着怀疑,固执的审视着她。“鸢尾花是巧合,那你对穆夫人的事如此上心,也是巧合吗?”青妩疑惑的眨着眼:“很上心吗?看不过眼我就出手咯,需要什么理由,反正谁让我不爽,我让谁死。”她的理由堪称无赖,偏偏又与她的行事风格无比符合。萧沉砚看了她一会儿,径直起身,一瞬似又变回之前那冷淡疏离的杀神厌王,眼底再无温度。“王妃一夜cao劳,安歇吧。”见他要走,青妩磨了磨牙,坐起来了些,“萧沉砚。”“还有何事?”“有人在窃取你的命格,你知道吗?”男人脚下一顿,眼底闪过一道暗芒,他嗯了声:“现在知道了。”“知道你夜里还准备独守空房?”青妩托腮打了个哈欠,笑吟吟的:“我能帮你哦~”萧沉砚回眸,见她欠嗖嗖的小样儿,越发觉得,自己会把她和那个小豆丁联想成同一个人,简直荒诞至极。小豆丁小时候是挺皮的,但皮得玉雪可爱又明媚。绝不是她这模样,妖冶过重、妩媚过浓、一身邪气,没心没肺仿佛没有心。“本王伤势未愈,恐夜宿王妃这里,会命不过夜。”青妩愣了下,听出他的揶揄,咬牙切齿:“那可不,你敢来我一定把你的阳气全给吸干!你千万别来!”见她张牙舞爪,萧沉砚心情莫名一舒,点头:“好,之前借的阳气,记得还。”青妩美目瞪圆,小气不死你!“吃几根虎鞭补不死你!”“大可不必。”男人斜睨:“你借的,你想法子还。”说完,萧沉砚转身走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走时嘴角是翘着的。青妩坐在床上干瞪眼,半晌道:“他好嚣张啊……”“有借有还,人家也没说错啊。”判官笔嘀咕:“再说,就你和人说话那鬼德行,哪像是要帮人的,纯纯就是诓人来给你上供精气的。”“哪个男人瞧见,不躲得远远的?”青妩白眼一翻,直接蛄蛹回被窝,先蒙头睡上一觉再说。青妩是睡了,萧沉砚却没那时间。“王爷,王生求见,想来是为穆夫人来的。”萧沉砚抬眸,脸上没了笑容,冷冷丢下一句话:“打出去。”司徒镜迟疑:“那王生好歹是户部侍郎,打他一顿虽也没什么,但无缘无故会不会不好?”萧沉砚捻着佛珠:“他府上刁奴害主,还构陷王妃,致使王妃心悸晕厥,重病不起。打他一顿,合情合理。”司徒镜忍着笑:“王爷说的是,不过王妃那边会同意吗?”这黑锅背的。萧沉砚想着,她恐怕只会嫌没将人一棒子打死。青妩是睡到晌午起来吃午膳时,才知道自己背锅了。对此她很不满:“居然只是打一顿?没断手断脚直接嘎了王生的狗头?”两女都在偷笑。红蕊道:“虽是皮外伤,但全是照着脸打的,怕是好一段时间不敢见人。”绿翘撇嘴:“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东西,他有什么不敢的?”“小绿这话还真说对了!”司徒镜的声音在外响起,青妩懒洋洋出去,后者向她见礼。司徒镜是来给穆英和王玉郎看诊的,这会儿接着刚刚的话茬:“那王生被打破相后还不消停,听说又去尚书府了。”青妩笑了:“他去找云后行?”司徒镜点头,眼神揶揄:“想来他还不知尚书府的热闹,还以为能请动云后行来‘管教’王妃呢。”青妩莞尔,让绿翘拿了一张黄纸过来,她随手写了一张符,双指夹起一掸,那符纸瞬间自燃。一缕鬼力飘向尚书府的方向。渣爹渣男齐聚一堂,她这个‘女儿’兼小姨子哪能坐视不理。横竖云清雾和那群小鬼还在尚书府搭窝呢,那不得给她这位姐夫整点见面礼?司徒镜见状,就知王生要倒霉了。“王妃,穆夫人那边已经醒了,她想见见王妃你。”青妩微讶:“你治好她的离魂症了?”
司徒镜咳了声,不敢在她面前膨胀:“在下玄术虽只有皮毛,但医术,自问还是可以的。”“不错。”青妩点头:“等赏吧。”司徒镜笑的见牙不见眼:“能赏个红符不?”“好说好说。”青妩惦记着穆英,没与他插科打诨,径直过去。想到要和表姐见面了,青妩还怪激动的。十年了,物是人非。英姐她还记得当年那个老馋着她要吃的的小皮猴吗?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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