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齐反应过来:“我操,你他妈找打是不是?你……”
两人剑拔弩张,几乎是一点就着的炮仗。
张齐还没说完,但下一瞬,余岁看他视线突然掠过自己头顶,拧着眉毛不太高兴地问:“我怎么?你什么毛病?口吃啊?”
“余岁。”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余岁转头,黎荀就站在他背后,比他高出半个头,以至于他还得稍稍抬个下巴才能与之平视。
“……”余岁莫名心虚,但他本身也没想打架,“有病就去治,别在这里狗叫浪费我时间。”
“我擦,妈的,有种……”
余岁“啧”了声,正要扭过头,却被另一只手强行转了回去。
那人目光冷得渗人。
张齐喉头一哽,下意识把话音吞了回去。
下一秒骂骂咧咧的大嗓门在后头追着余岁跑,只不过两人早就消失无影踪了。
……
……
余岁再次回到班级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人了,板报草稿已经出完,大概率是穆翀燚走前画的。
夕阳落下帷幕。
两人走出教室,一路上黎荀都没开口说一个字。
虽然这人平时也不爱说话,但余岁能观察到他的情绪。
比如现在应该在生气。
因为全程都是余岁一个人叽叽喳喳。
“喂,我又没跟他打架!”见旁边这人跟嘴巴被缝上了似的,余岁突然提高音量说。
黎荀不搭话,也不看他。
余岁小跑到他面前,单肩背着的书包顺着胳膊滑落,然后被余岁捏着肩带子提到黎荀跟前:“我今天很虚弱,包都拎不起来。”他一摊手,表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自己背。”黎荀冷漠脸。
余岁:“……”
“自己背就自己背。”余岁嘟囔一句,“脾气那么大呢。”
黎荀转过身,余岁先怂了。
“我真的没惹他,他自己在厕所里跟女朋友打电话,我最多就是听到了一耳朵,然后出来跟他对上了。”嘴上虽然在解释,但双手依旧叉腰,一副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没干的模样。
余岁不服气:“还是他先骂我的好吧。”
黎荀气笑:“那你还吃亏了?”
“对啊,没揍他一顿,我很吃亏的,”余岁顿了顿,晃晃自己的手机,“不过……我有招治他。”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黎荀:“……”白说了。
一想到张齐哄对象那低声下气的样子,余岁就想笑。
不过……
黎荀应该没有谈恋爱吧?
余岁想象了一遍他认错的场面……
……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太辣眼睛了!
-
隔天,升旗仪式。
昨日还十足嚣张的张齐,今天站在全体师生面前,宣读自己的检讨书。
难得不是好学生在台上激情发言,大家都很好奇,甚至在私底下讨论,这得犯多大事才会全校通报批评。
万众瞩目,张齐硬着头皮念:“我不应该在学校出声辱骂同学,更不应该早恋,经过老师们的教育,我深刻意识到了错误……”
就在“错误”两字说完的后一秒,程谭噗嗤一声笑出声,“余岁,你干的啊?”
“嗯哼,他该。”余岁抬手挡挡太阳。
早知道应该选个下雨天,让他在广播站念,他好录个音什么的。
站他前面的穆翀燚又默默往前挪了半步:“……”他要离这个人远一点。
早操结束。
黎荀照常收作业交去办公室,正好听到他们班主任和体育老师闲聊。
“老高啊,下周就是运动会了。咱们不是新换了一批器材吗?还没来得及搬呢。”
“今天周五,一天时间怕是来不及吧。”
“要不然组织一部分同学……”
两人说话间,黎荀敲了门进去:“报告。”
“诶黎荀,你来得刚好,我跟体育班的老师刚好说到运动会的事,希望咱们班可以出一个人去帮帮忙,你有推荐的人选吗?”班主任想了想,问他,“得力气大点的。”
黎荀数卷子的手稍顿。
“张齐,体育班的。”
“让他帮忙搬吧,”黎荀面无波澜地说,“周末锻炼。”
……
丝毫不知情的张齐,倒是真听话地搬了两天的器材,瞋目切齿。
余、岁!
周一,万众期待的运动会如约而至。
江城中学作为老牌重点学校,几乎将一切重心都压在学生成绩以及升学率上,以至于整个初中读完都不一定有一场课余活动,唯一可以供给他们放松的那就是运动会了。
早间七点不到,班级已经坐满了人。
“谁一大早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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