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虞大概坏事做多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已然炉火纯青。
“……我们很开心地在客厅里玩,没想到,意外来的那么突然。太阳被兴奋冲昏了狗头,一个不小心,就——”说着他还摊开手,装出一脸可惜的样子,“——就把花瓶砸碎了。”
末了他坐直身板,跟顾旸保证,“我已经教训过它了,太阳以后一定还是一条乖乖的好狗,绝对不会再犯。”
顾旸一脸心平气和,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这件小事动气。
“花瓶碎了就碎了,碎碎平安。”
沈不虞一口气还没松到底,顾旸话锋一转,“我记得你房间里有一柜子手办。你自己从最上面那层挑三分之一出来,一会儿下班以后回去挑好,让徐伯打包送到我的公寓。”
沈不虞是骨灰级手办收藏家,他橱窗里的手办都是精心摆放过的。
越在上层,代表着越喜欢,而能摆进最上层的那些,个个都是命根子一样的存在。
沈不虞懵圈,“你要我的手办干什么?”
顾旸好整以暇看着他,“给我补偿。你怎么砸的花瓶,我就怎么砸你的手办。”
沈不虞腾一下站起来,被顾旸极其险恶的用心,气的张牙舞爪,“不是,顾旸你凭什么?那是我的手办!”
“你说凭什么?”
沈不虞自知有错,但又舍不得自己的命根子手办,又怂又冲地跟顾旸打商量,“我……哥,你那花瓶多少钱?我照价赔给你就是了,大不了我赔你——三倍?五倍?十倍都行!”
顾旸不为所动:“我像是缺钱的吗?”
沈不虞泪眼汪汪,“那你不缺钱。可我缺手办啊!我的老婆都是独一无二的!”
顾旸反唇相讥:“哦,那你还挺博爱,重婚罪够判你判到死了。”
沈不虞那堆收藏在橱窗里束之高阁的手办,没有三百也有二百五,按一个判半年来算,都能判个百八十年。干脆把沈不虞一辈子关监狱里得了,也省的三天两头在他面前蹦跶,惹他心烦。
沈不虞见卖可怜没用,索性耍起无赖。
“我不管,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你这个黑心肝的无良资本家,我不会让我的老婆落到你手里的!”
在一旁充当背景板的何伟噤若寒蝉,他见沈不虞这又哭又闹说不定下一秒就要上吊的架势,又第无数次感慨,还好自己是独生子,爸妈没给他生二胎,要是摊上自家老板这样式的弟弟,真倒八辈子血霉。
顾旸不愧是和沈不虞斗智斗勇多年,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能写一本新华字典那么厚的“収妖镇妖指南”。
他一句话就把沈不虞噎住,让这位少爷大妖收起神通:“也行。那就拿你那条背后骂我是狗的狗来换。”
沈不虞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磕了个惊天动地,消停后一脸心虚地用眼角偷看顾旸,嘴里还不忘狡辩:“我——我家太阳才没有……骂你是狗,你别冤枉好狗!”
完了完了!他的作案过程一定都顾旸看光了!
他哥现在的这个表情——风雨欲来之势,呜呜,他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老头子,你在哪啊?快来救救你可怜的宝贝儿子!不然你儿子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顾旸盯着可算安分了的沈不虞,压迫感十足的说:“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最清楚。要么手办送过来,要么把狗送过来,没有第三个选择。”
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他动不了沈不虞,难道还动不了他手里几个玩意儿?
“哥,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你说呢?”
“我不是你最爱的弟弟了吗?”
“抱歉,没爱过。”
“太阳不是你最爱的狗狗了吗?”
“这一年我没炖了它就不错了。”
沈不虞生无可恋,“哥,你已经不是我哥了,你现在是个丧心病狂的恶魔……”
顾旸懒得听他废话连篇,“对。所以你最好快点做选择,不然再过两分钟,我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就要改主意,让你把所有的手办都送过来。”
“不行!绝对不行!”沈不虞在顾旸没有利诱的威逼下,惨痛地决定,暂时放弃三分之一层的手办,“我……我把手办给你……”
“好。我希望今晚下班回家,你那些宝贝已经送到我的公寓,要是见不到我就亲自去老宅,到时候拿的可就不是原来的数了,你自己看着办——自己去秘书办找陈深报到,还有,没事别来办公室,不是谁都跟你一样闲。”
顾旸吩咐完,坐回电脑前,头也不抬地对沈不虞说,“现在,出去!”
沈不虞忿忿不平,语气酸溜溜地冲顾旸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是啊,你是大忙人!忙得连给我接机的两小时都没有。”
然后恶狠狠的分别瞪了顾旸和何伟这两个一丘之貉一眼,就气哄哄地把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关得“啪啪”作响,扬长而去。
顾旸皱眉,觉得沈不虞莫名其妙。
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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