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有些发涩,低下头,呐呐的应道:“好。”伸手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石榴荷包,乐乐将荷包塞进姚云龙的手是“这个荷包拿去。”急忙抬起头,姚云龙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乐乐,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荷包往外推“我有,我有银子。”乐乐当然知道他身上还有银子,而且那银子还是她给的。出门在外哪有不花钱的,要知道,这个时候十来岁的孩子可真不当孩子看,镇海候三少爷十三岁就已经有女人了,姚云龙虽然说不算大人,可现在也是个顶门立柱的小男子汉。要是他住驿站也好,买吃食也好,都是先问价钱,然后再回来找乐乐要钱,也许更安全一些,可他的脸面呢?把荷包塞进姚云龙衣襟里,一边给他整理衣裳,一边说道:“我知道你身上有银子,你听我说,既然是个香火挺旺的庙,那一定门槛挺高的,少来少去,那里的小和尚还看不上眼,既然要做,就别怕多花钱。”“哦,谢谢。”姚云龙突然跪到车厢里,冲着乐乐磕了一个头,还拉过身边坐着吃点心的凤儿,压着她的脑袋,一块儿磕了个头。如果不是车厢够大,还真不够他折腾的,也幸亏有个门帘,不然,让那个温志新看到还不定怎么想呢。凤儿跟在姚云龙的身后,乖巧的冲着乐乐磕了一个头,甜甜糯糯的嗓子发出奶奶的声音“谢谢娘。”“乖凤儿最乖了。”说罢,忍不住就将凤儿搂进怀里,对姚云龙说道:“谢就不用了,你们都是好孩子,值得我对你们好。”“嗯嗯,凤儿乖乖的,最听娘的话。”听着这奶声奶气的童言,乐乐心里特别的欢喜,娘俩儿扶起跪在地上的姚云龙,乐乐接着说道:“听我跟你说哦,庙里接待香客的和尚都不是真正的和尚,就是店小二,念经不是他们的工作,让香客掏银子才是,你可千万别让他们忽悠了,上柱香,然后点油灯,能让他们念经就念,念不了,咱们回头再找别的庙念。你可千万别听他的,又是请佛像,又是请佛珠,还有什么印经书、修佛像什么的,咱们可没那么多讲究。”乐乐活了两辈子,去过的庙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上辈子学校组织的,跟着同学去过五台山、少林寺、普陀山什么的,那里的和尚们工作都是大同小异,除了收下香客们捐的钱外,就是劝香客们买这个买那个,好不容易念个经,还是含含糊糊的,谁也听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经书,哪管什么用。这辈去过两次,除了西部大捷那一次,跟着镇海候太夫人去庙里住过的那次之外,再就是跟着阿信去了一趟后山的小庙。后山小庙里那个胖和尚妄动,正好证实了乐乐心中的印象,好吃懒做,就会骗钱,喜欢欺负弱小,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把个小和尚虐待的都瘦成一把骨头了。
她是对和尚没什么好感,说得很痛快,可到姚云龙这儿就纳闷了,和尚就是店小二?姚云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以前他带着凤儿流浪的时候,没少吃过寺庙里的斋菜斋饭,在他的印象里,有没有坏和尚?有,可不多。大多数的和尚都挺好的,挺和善的,真不知道这种念头她是从哪得来的,难道说,海城的和尚都不讲究?姚云龙想不出来缘由,却也听话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回到车厢外面,姚云龙坐在车架子上,把鞭子甩得啪啪作响,看得出,这个小子的心情很好。乐乐他们前面说的话,要么就是只有口型,没有声音,要么就是声音压得极低,让人听不清楚,到了后来,警惕性越来越低,倒让温志新听到了几句,看着姚云龙这个样子,温志新带马靠近大车,温和的劝说道:“和尚们主要还是以修行为主,知客僧只是少数,而且也是要做修行的。”这家伙没头没尾的来这么一句,什么意思呀?姚云龙完全没听明白,一头雾水的抬头看他“啊?”眼睛往车厢里瞥了一下,音量高了一些,声音依旧坚持而温和“和尚不是店小二,香客们掏香油钱,是请大师们代自己在佛前念经,也是一件给自己添功德的事情。”原来是这件事情,姚云龙虽然很赞同他的话,可乐乐说的话更重要,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哦”了一声,算是回应。见自己说的话没什么反应,温志新也不生气,只接着说了一句“不拜也就罢了,既然要拜,就要对佛祖虔诚,不可心存不敬。”躲在门帘后面,乐乐冲着温志新不屑的吐吐舌头,心想,你愿上当自己上去,还要拉个垫背的,真是不讲究。开隆县不大,县里面只有一条热闹的小街,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客栈、饭管、药铺、当铺、各色商铺都有那么几家,和乐乐常逛的集市热闹相比,倒也没差到哪里去。下了大车,姚云龙将车厢里放的两个包袱利落的背到身上。快到客栈前,乐乐就将大车整理干净,该收拾的统统都收拾好,虽然他们只住一个晚上,可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碰上贼呢。乐乐的身上也背了一个包袱,里面装着她的大部分身家,领着凤儿的手,娘俩儿站在车边,乐乐抬头看了眼前的建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院。门前立了一根三层楼高的旗杆,上面挂了一面黑底红字的大旗,迎风招展。“万顺客栈。”指着那几个大字,乐乐读出来,教给凤儿读。大车刚刚停下来,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身青衣小帽打扮,看了便知是店小二。小二跑到温志新的面前,接着温志新手中的缰绳,开口就问道:“客官这是从哪里来?住几间房?”这是拿他当男主人,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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