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被人强迫卖到欢馆的。”
王逸挑眉,有些不可思议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怎么可能!欢馆养的都是家里犯了事的官妓,怎么可能有强迫一说。要不是欢馆,这些人就得去做苦役,命都保不住。”
见谢明渊笑而不语,王逸叹了叹气,再开口时,已经没有了刚刚那般气势。
“自从任了职,欢馆我就直接交给柳禾管了···但我信柳禾。”
谢明渊看着老友的反应,觉得越发好笑,不自觉地便笑出了声。
“你紧张什么,路上捡的小家伙,估计是有人刻意想要在我身边安个人,要不是看他和记平年纪相仿,长得也不错,我才不管他。”
王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抿了一口茶,忽地站起身抖了抖自己身着的长袍。
“走,去欢馆转转。”
“嘶···王相公平时也这么不着调?”谢明渊依旧坐着不动,只是稍稍抬头带着一丝不解地看向王逸。
“庆贺你重回故里,送你个礼物。”王逸见人不动,也不恼,直接伸手拉着谢明渊的手腕,半拉半就地将人拽了起来。
谢明渊本有心想要看看白驴儿的反应,却又怕毫无准备打草惊蛇,这次便谁都没带,直接随着王逸来了欢馆。
“爷,您来了。”刚踏进欢馆,谢明渊就听到二楼传来的声音。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着杏色的大袖衫,小碎步从二楼轻跑了下来。
“柳禾。”王逸转头朝着少年看了一眼道:“还不快给北安郡王见礼。”
柳禾一头黑发柔顺地垂在腰间,转身朝着谢明渊拂了一礼,略带羞涩地开口:“见过王爷。”
谢明渊点了点头,示意柳禾起身。
“人呢?”
柳禾嘴角含着笑,头始终低着,听到王逸的声音,立刻俯身引着两人像楼上走去。
“两位爷请~”柳禾打开三楼地一间客房,躬身请两人进去,自己便关上了房门,守在门外,以便二人随时传唤。
“贺礼,可还喜欢?”待谢明渊做到床上,王逸便把他面前的屏风一拉,这才让谢明渊看到了房间的全貌。
屏风的这一边只有一个大床,而另一边的面积显然要更大一些,一个衣橱、一个圆桌、一面墙镜,还有一个略小的双人床,而窗前则跪着两个二十左右的少年。
谢明渊无暇欣赏房间的布局,他死死地盯着跪在自己眼前的人,恨不得把两人看出个洞来。
“李又安、李又宁?”
两兄弟听到略带恨意的沙哑嗓音,身型一颤,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奴家见过王爷。”
“两年前李家被抄,这两人不愿去做劳工,求我收留他们。”王逸亲自给谢明渊到了一壶茶,拍了拍谢明渊的肩膀到:“想着你大概会对他们感兴趣,我便留着调教了一段时间。”
谢明渊的神色恢复了一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这贺礼可还满意?”
“多谢。”谢明渊眼角一弯,笑意直达眼底。
王逸看了看谢明渊的神情,不再多话,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看着跪在地上,微微颤抖的两个人,谢明渊眼前闪过一幕幕往事。先皇在世之时,太子与怀王的党政愈演愈烈,谢家先祖也算得上是开国元勋,谢明渊的父亲谢运袭了北安郡王的爵位。作为太子党,与身为怀王党的李成宇斗得如火如荼。
九年前,身为刑部尚书的李成宇诬陷太子谋反,太子被废,虽未曾流放,却也一直被幽禁在自己的府邸。而当时的诬陷之所以能成功,凭着的却是谢运书房的一封信,一封向西夏借兵的信。
当时正值华国与北燕战乱,华国的领兵将领是谢运多年好友,想要向西夏借兵。西夏王曾经来华国为质,与谢运也算是故交。谢运想写信借兵,却不知道为何信件的内容被篡改,将太子拉了进来。
而那封信,是十一岁的谢明渊带着两个玩伴一起到父亲的书房里玩,被李家兄弟二人偷了去。
谢家毕竟是世家大族,先皇只是将爵位收回,将谢家逐出了长安,无昭永不得踏入。直到三年前,先皇病逝前将太子放出,命太子继承皇位。怀王一党举兵谋反,却很快被镇压。李成宇被斩首,其余男丁全部送去服劳役,而这两兄弟则求着王逸,将他们留在了欢馆。
“真是好久不见啊。”谢明渊语气轻快,面上却不见一丝笑意。
李又安稍稍抬头,看了看谢明渊的神色,又立刻把头低了下去。谢明渊这才注意到,两人身上只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
“奴家不敢,从今以后,奴与弟弟都是王爷的人了,您想对奴等做什么,奴都只有谢恩的份儿···还请王爷,莫要折煞了奴等。”李又安大着胆子向前爬了爬,将脑袋贴在谢明渊的鞋前。
谢明渊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地上的两兄弟,其实见到他们的一瞬间,滔天的恨意几乎要把他淹没,但看着如今这两人的境遇,又觉得命运弄人,不觉得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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