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循环往复的吆喝着。有那胆子大的壮着胆子走出家门,往日横行霸道的七大家族真的被查封了,县衙门口也都换了兵士守卫着。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整个江南道沸腾了!压在他们头上十六年的七大家族终于被连窝端了,百姓们先是狂欢高兴接着是痛哭流涕。纷纷聚往县衙,大声的哭诉着,青天大老爷啊,你们怎么不早点来呀!整个江南道哪家没有被这七大家族祸害的闺女啊!哪家没有血泪仇恨啊!李钰瑄看着哭的撕心裂肺倒地不起的妇人,看着默默抹着眼泪的枯瘦汉子,看着终于敢出来行走的女子们,一时间感慨万分。这就是父皇治理的天下吗?父皇被那座四四方方的皇城困住了手脚,蒙蔽了双眼,看到的都只是百官想让他看到的!不出来还真的以为大胤四海升平、百姓们安居乐业、处处路不拾遗 夜不闭户呢!看来是时候要让父皇出来走走了,看看这白骨冤魂何处安放!李钰瑄站在县衙大门处的台阶上,一身亲王蟒服、头戴玉冠、面容肃穆的看着哭泣的百姓。这时候雷飞运起丹田气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唐王殿下有话要说!”雷飞的话音落,百姓们看着台阶上那个贵气的年轻王爷渐渐的停住了声音。
“我是大胤的四皇子唐王李钰瑄,今天站在这里我愧对江南道的百姓!以周洪为首的江南道贪官污吏全部被抓,七大私盐矿主也都伏法!父老乡亲们从即日起可以来县衙报案诉冤,本王在这里郑重承诺:绝不姑息任何一个贪官!绝不轻饶任何一个恶霸!”李钰瑄说完深深地对着百姓们鞠了一躬!“您是王爷?您真的能为我们这些贱民做主?”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问道。“士农工商国之四维,无有高下之分!作为百姓你们怎么会是贱民?”李钰瑄皱着眉头问道。“我们不是贱民?”老人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问道。“朝中多少大员都是耕读传家出身,百姓耕种上税交粮养活军队,合法的商人让南北货物流通、有利于我们的生活。工匠艺人们更是巧夺天工为我们日常生活提供了便利,而朝廷的政策律法则需要官员们推行运转,所以大家都是一样的人!”李钰瑄的话好似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波浪涟漪!“王爷啊。小老儿的两个孙女都被那周县令选进府里,三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求王爷给小老儿做主啊,呜呜~”老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道,说到自己那一双活泼可爱的双生孙女,老泪纵横 泣不成声!“大家放心,明日辰时起,每一条街道的路口都会设下桌案,会有专人在那里记录你们的冤情。大家也不必着急,登记冤情会持续五天的时间,绝不会拉下一个冤案!”李钰瑄高声说道。“谢谢王爷了,谢谢王爷了!”老人不住的磕着头,因孙女被抢走而疼死的心好似又开始跳动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孙女,可是要是能杀了狗官也算是给孙女报仇了!登记冤情的人员让林旭很是为难了一番,江南道大小官员几乎全部被抓,就算有那没有大事暂时没抓的也不能让他们去记录啊,否则百姓们看见那些平日作威作福的恶吏哪里还敢去登记啊?林旭急的焦头烂额,忍不住在心里埋怨干嘛非的说明日辰时,后天也行啊!李钰瑄也知道自己定的时间太仓促了,可是民心伤不起,他不想也不愿看到那些困苦的百姓们再流泪了。“书院啊!书院里肯定会有贫寒人家的读书人。把他们召集起来,再加上教书的先生,再在城中招募一些应该差不多了吧?”林旭的小厮清风开口建议道。“江南道没有书院。”林旭气的一拍桌子,整个江南道竟然没有书院,这些个畜生们为了更好的控制百姓们,竟然不许百姓读书!人只有混沌无知才更好的控制,这是拿整个江南道的百姓当家奴豢养了。“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前没有,江南道不可能一个读书识字的都没有!去把周洪的师爷带过来,他肯定知道。罗雪堂阴沉着脸说道。官员政绩考核里学子们科举考试是重要的一项,这么多年江南道一个秀才都没有出过,周洪那“优”的考评是谁给办的?盐税是国之重税,仅凭一个小小的县令几个私盐矿主就敢做下这么大的案子吗?谁是他们背后的靠山?果然如李钰瑄所料,江南道是从十一年前取消的书院。但是书院里的读书人不同意,要去府衙上告,结果被闫彪带着人打断了三个读书人的腿,就再也没有人敢上告了。林旭派人拿到当时书院的山长姓名地址,找到了山长蓝润之。蓝山长已经年过五十,知道了林旭的来意说道:“我这双手虽然摸了十一年的锄头,但是毛笔还是会拿的。”当即从家里墙壁的夹层里拿出笔墨纸砚,林旭要给蓝山长研墨,却被蓝山长拒绝了,眼含热泪地说道:“林大人,老夫十一年没有研过墨了,能够再次正大光明的研墨提笔写字您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啊!”林旭听的眼眶发红,恭恭敬敬地站在桌子旁看着蓝山长研墨、提笔、写字。一个个深深的刻在骨子里的名字地址出现在纸张上,蓝山长写完一个,林旭就双手接过递给院子里等候的士兵,士兵们则按照地址去请那些书院曾经的学子们。蓝山长的娘子杨氏则是无声地流着眼泪,看着眼前的一幕。只有她知道这是一年,夫君是如何过来的,那被打瘸了的一条腿的疼也疼不过无书可读、无书可教的心疼!当蓝山长写完最后一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林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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