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个缩小版的镇国大将军。若不是舒朗晓得这孩子和大将军并没有血缘关系,简直要忍不住夸一句“虎父无犬子”。
双方见了面,即便身处马车这种不方便的地方,他依然坚持给舒朗行礼,多谢舒朗为他姑姑走这一遭。
见舒朗饶有趣味的盯着他瞧,楚玉景虽有几分不解,还是坚持将话说完:
“姑姑病重,允表哥出门在外,便由我与二弟玉白每日轮流进宫陪伴姑姑左右。今日由我送先生入宫,二弟玉白陪先生出来。我将军府定会护先生周全,请先生勿要太过紧张。”
想了下又补充道:
“将军府几乎每日都要请大夫进宫为姑姑诊脉,此事朝野皆知,便是陛下也默许了这一行为,因而出现在栖梧宫的大夫,一般不会被人刻意为难。”
舒朗瞧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还挺好玩,这孩子眼神清正,做事一板一眼,极有规矩,可见教养他的人也是下了苦功的,舒朗甚至从这小孩身上瞧见了几分大哥荣舒堂的影子。
没忍住掐了一把对方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儿,舒朗笑眯眯道:
“在下可没紧张,不过在下瞧着大公子你这小手,打从上车便没松开过,衣摆都揉皱了,也不知咱两紧张的是谁?”
小孩子一愣,垂眸看向搭在膝上仅仅握成拳的双手,抿嘴,不好意思的对舒朗一笑,孩子气尽显:
“叫先生见笑了,我听父亲说,先生是景朝持灯国师的高徒,医术高明,允表哥费了很大力气才请您过来。姑姑她……”,小孩子语气里是浓浓的失落,“之前许多民间高手皆束手无策,您或许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舒朗眨眨眼,从这孩子话里听出不少东西。
首先,二王子身中剧毒之事他不知道。
其次,王后并非重病,而是中毒一事他同样不知道。
最后,他隐约察觉到了将军府和宫里微妙的关系,语气中不自觉带出不安,可没人告诉他这一切究竟是为何。他只觉得每日与二弟进宫是陪伴重病的姑姑,却没想过这也是将军府对皇帝的一种震慑与妥协。
舒朗不知道镇国大将军并未告知眼前孩子实情,单纯是因为他还只是个小孩子,无法担当重任,还是因为他不是他们将军府的血脉,始终隔着一层。
这是将军府的家事,他无意过多探究。
待一路经过层层盘查,在栖梧宫见着一瞧就十分激灵的二公子楚玉白时,舒朗心里再次感慨,将军府把这两孩子教的极好,可见即便隔着一层,也用了心思,尽了努力的。
两个半大孩子围着舒朗进进出出,对栖梧宫上下熟的很,帮舒朗拎药箱,给舒朗搬凳子,十分殷切,就差直接开口催促:“快点儿给姑姑诊脉”。
倒是二王子这个亲儿子站在边儿上,双眼布满红血丝,眼下一片青黑,见着舒朗,脚底似是生了根般,嘴唇开开合合,几番欲言又止,愣是没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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