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这等官家千金被安排在绮兰殿,稍作歇息,便出来透气了。
亲蚕礼主要是由皇后带着众位内外命妇去祭拜蚕神,然后再进行采桑喂蚕,以示崇敬之意。
宁姝没去,秦琳和秦珠也没去,几人各有各的事。
秦琳的事,众姐妹皆心照不宣,听秦琳这位二姐颇为羞涩地说不去,秦家姐妹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并未说什么。
起初宁姝并不理解,好奇问了一句,还是秦珂这小妮子大声说了句二姐姐要去会情郎了,惹了秦琳一个红脸,含羞带怒地瞪了她一眼才离去。
宁姝这才明了。
秦家女孩子不少,但到如今为止嫁出去的却只有大姑娘秦瑶一个,其余都尚未出嫁。
然秦琳是定下了婚事的,未来夫婿是工部侍郎家的公子,据说与秦琳一见倾心,遣媒人上门来提亲的,打现在看,也算是一段良缘。
已经问过了吉凶,也过了大礼,说是最近正在商议接亲的日子,不仅是两家热火朝天的,秦琳与那程三郎也是如此。
本朝民风开放淳朴,男女之间也没有太过严苛,尤其是这已经定了婚事,换了婚书的未婚夫妻,自然就更不会细究了,因而秦琳与之相会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顶多会被身边人拿来调笑罢了。
平日里一个在英国公府,一个在侍郎府,相见的机会自然少,但如今亲蚕礼一举行,两家都来了宫里,便有了机会相见,秦琳与那程三郎岂能放过这个机会,自然不会将时间浪费在去看一群蚕宝宝身上。
秦珠则是看腻了亲蚕礼,又加上前夜未曾睡好,想留在绮兰殿歇息,便不打算去凑那个热闹了。
宁姝不去,与她们都不同。
因为她害怕虫子,尤其是蚕这种软趴趴蠕动的虫子,是她瞧一眼都得竖起汗毛的程度。
再加上她想找空子去拜会爷爷,宁姝也拒绝了去看亲蚕礼。
得知宁姝这样果敢张扬的泼辣的姑娘居然怕蚕宝宝,秦家几个姐妹都笑得不行,被宁姝一顿好打。
……
皇城马球场,当今天子年近五十,面容温和,依稀可辩别出年轻时的俊朗,一身赭黄色圆领袍服,腰系金玉带,坐在宫人提前搭好的行帐里,看着黄沙翻飞的马球场上,年轻儿郎们挥汗如雨、英姿勃发的模样,心中羡慕又神往。
众所周知,当今天子有一颗驰骋疆场、恣意球场的心,奈何自年轻时身子就不大康健,无法像其他儿郎们那般在球场抛洒汗水,纵情车马。
然他又极喜爱马球,尽管不能亲自上场,也要时不时将球技好的小子们叫进来,在他眼皮子底下打一场精彩绝伦的马球。
其中尤其以他的亲亲外甥,英国公家儿郎为首,球技最好,也最得他的欢心。
景宁帝最是喜欢秦琅这样热血儿郎,是他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球场上烟尘滚滚,马球横空飞舞着,伴随着球场内外的吆喝欢呼喝彩声,球又被打进了球孔,又是他那外甥赢了。
骏马扬蹄,裹挟着满身沙土,踏着一种酣畅过后的轻快步伐,朝着球场外奔来。
骏马之上,少年郎一身红衣飒飒,头戴一条黑色抹额,长靴踩着马镫利落翻身下马,来到了景宁帝身边……
身后,世子秦珏也跟了过来,两人如出一辙的俊美面庞在这沙尘漫天的球场自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舅舅。”
“舅舅!”
也只有在这种私下里的场合,世子秦珏才会像平民百姓家的孩子一般,唤天子一声舅舅,若不是私下,还是要规规矩矩地唤一声陛下的。
秦琅却与之不同,性格张扬肆意的他,在哪里都要唤景宁帝一声舅舅,生怕外人不知他是天子的亲亲外甥。
“你们兄弟二人的球技还是一如既往地高超,下回吐蕃人再过来挑衅马球,便让你们去挡!”
见两个外甥过来,景宁帝面上喜气洋洋,大口夸赞着两个外甥。
秦珏只是笑笑,言舅舅过誉,秦琅却不同,骄傲地像只孔雀。
“好啊,下回吐蕃人来了,舅舅只管让我与大哥上,保管将吐蕃蛮夷打得哭爹喊娘!”
秦琅此人,跟温文尔雅的兄长不同,不爱文墨,喜爱刀枪剑戟,说话也不会做个翩翩君子,情绪高昂或者盛怒时,也会说出些不着调的粗俗话来。
秦珏在旁边,听到弟弟的狂言狂语,眉心一蹙,然看着舅舅高兴的模样,还是没说什么。
两人刚从球场上下来,虽说是阳春三月,但额上已布满了薄汗,后背也能隐约看出些湿意。
饶是两个外甥是正值青春奋勇的儿郎,景宁帝也怕被这三月的风给吹着了,再染了风寒便不美了。
“今日是亲蚕礼,你们家里婶婶和妹妹应当都来了,快换身衣裳去看看吧。”
景宁帝笑呵呵地催促着,秦琅也觉身上不适,沉声应下了。
“那群妹妹,叽叽喳喳的,又娇气,烦得很,我才不想去!”
跟秦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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